黃金鳳聽後把手上的土往衣服上抹抹,爽快的一揮:「說那些,這有啥不行的?咱是近鄰,娘家又都在黃土崖,別那麼見外。」
她熱情的拉著燕子的胳膊往屋裡走,進了屋門兒又退出來指指潭雨翠,眼神警告她老實點兒,還叫劉家寶幫忙看著她。
潭雨翠瞅瞅一臉得意的劉家寶,哼了一聲退回屋裡,剛坐下劉家寶就進來了。
「翠翠姐,」他拍拍手上的土,不見外的找了板凳坐下,小聲道:「姐,其實黃小燕挺可憐的,才三十出頭就守寡了,他男人年前喝酒喝死了,劉老師幫著往市人民醫院打電話,救護車拉到半路人就沒了。」
潭雨翠白了他一眼:「用你說?這事兒我不知道?」
「那我說點你不知道的?你知道村裡有傳言說她跟別的男人相好不?」
「滾!」潭雨翠丟掉手裡的東西,壓著嗓子罵道:「人家死了男人已經夠可憐的了,現在寡母的你們還跟著造謠?劉家寶,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個臭毛病?舌頭比褲腰帶都長?」
劉家寶被她罵的沒吭聲,半晌撓撓頭:「話不是我傳的,我以後不說了就是。我也覺得小燕姐可憐。你說她也算咱們村數得著的漂亮媳婦兒,就是命苦了點。可見光長得好不行,還得像翠翠姐一樣有腦子才好。」
「少奉承我,說好聽的也沒用,再多嘴多舌我打你!」潭雨翠白他一眼,把最後一盒茶葉裝好,剛放到桌上,又被劉家寶手欠的拿走。
「姐,你弄這個幹啥?誰愛喝咱們窮山溝里的茶?人家大城市的人喝點龍井、碧螺春、普洱不好?這酸棗芽茶是村里人以前窮,喝不起外面的茶,就到山上摘酸棗芽炒了泡著喝,說到底是窮人家的玩意兒,城裡人能看得上?」
潭雨翠一把奪過來,罵道:「你懂個屁!山裡的東西咋就不好?咱們村楊奶奶今年都1o2歲了!她去過的最遠的地方就是鎮大集,吃喝都在劉家峪,不照樣活到別人都羨慕的歲數?我前幾天去送芝麻鹽,還看見她喝這個茶呢。現在就是越土越地道的東西才有人喜歡,說了你也不懂」。
「對,我不懂。」劉家寶訕訕,眼珠子一轉,問:「姐,你今晚直播,我去直播間給你捧場?我給你點讚,等下回嬸子再蒸羊肉包,你給我送兩個?」
潭雨翠頓時如臨大敵,指著他的鼻子警告:「別,你可千萬別來給我幫倒忙,人一多你就啥話都說,我惹不起你!」
「嘿嘿,」劉家寶得意的笑,湊過來小聲問:「你真不想去村委會看看他們說了啥?」
「不想!」潭雨翠口是心非。
劉家寶切了一聲,撇撇嘴:「你不和我一起去聽聽開的啥會,我晚上就去你直播間搗亂!」
「剛才我媽不是讓你盯著我?你這麼快就當叛徒?還是想給我挖坑?」潭雨翠一臉懷疑。
「我當然是想拉著你一起去聽聽開的啥會了,不然我跑過來白挨你一頓擠兌?姐,不瞞你說,我是想搬遷到房子那邊的,我家裡的院子雖然大,可沒有一間好屋,去年下雨還漏呢,屋裡潮濕,爸媽的腰腿病都犯了。」
「你爸媽也這麼想?那為啥不直接去跟姓鄭的書記說?他肯定樂意聽見有人支持他的工作。」
劉家寶聽後嘆了口氣,沒往下說。
潭雨翠瞥他一眼,心裡也能猜出幾分原因。不過既然他不提,自己也不好問,劉家的事兒輪不著姓潭的多管。
「姐,你去不去?不去我今晚真的去你直播間搗亂。我就是想拉著你聽聽那姓鄭的書記說了啥,你學歷高心眼多,到時候給拿拿主意。」
潭雨翠見他說的真切,便往堂屋那邊努努嘴,意思黃金鳳不讓她出門。
「這個好辦,我給你打掩護!」劉家寶拍胸脯保證。
不大一會兒,潭雨翠就在劉家寶的掩護下跑出了家門,她和劉家寶剛到村委會門口,就聽見了裡面的吵吵聲。
「鄭書記,你別光說漂亮話!搬到家我們有啥好處?劉家峪的房子雖然破,可好歹我家的院子大,農用三輪車,耕地用的手扶拖拉機,雞鴨牛羊都能有地方養。劉家峪的破屋離咱們的田地也近便,就算沒錢可溫飽沒問題。搬到家我們的拖拉機和牲畜往哪裡放?家的院子只有巴掌大!」
「還有,到時候種地收秋,出門就得開車,電錢油錢咱們村委會給出不?」
「家不讓支柴火鍋,做飯就得用電,電錢誰給?」
「鄭書記要是能讓你那在省城當大官的老丈人給咱們補電錢,再給咱們蓋個放拖拉機,養羊養豬的現代化場地,咱們就搬!」
「我看鄭書記還是趕快回省城做大官的上門女婿吧,劉家峪的事兒,你管不了!」
第18章是你想逼死我們!
潭雨翠和劉家寶悄悄的蹲在門口往裡看,來開會的老少爺們兒歪歪斜斜的坐在一塊,抽菸的嘮嗑的,拉著一張臉如驚弓之鳥的,反正就是沒有正兒八經聽會的。
鄭志遠還是一張和善的笑臉,高聲的解釋搬遷的重要性。
「鄭書記你還是趕緊回省城做大官的上門女婿吧!劉家峪的事,你管不了!」臉色通紅的男人站起身,直接走到鄭志遠的跟前,臉對臉的挑釁道。
潭雨翠認得那男人,正是劉家寶的爹劉廣昌,這人平時挺老實,三棍子打不出個屁,沒想到在鄭志遠面前能這麼硬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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