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书童?好巧好巧,快坐下,你们也别点其它的了,这些还没动过,别浪费了。”
时安扫了一眼,还有四盘菓子,两盅茶,剩的确实多。
他也不跟她客气,坐下了,毕竟昨晚可是替她挡了一波人。
“又省钱了,多谢越舟姑娘。”
“是我看走眼了。”
她把盘子推过去点,“我听柳姨说问个路就给了一两银子,你是个富贵书生。”
石大完全不知昨夜小巷遇到的蒙面人就是她,只觉她豪爽不羁,讲起话来也是随意。
“你来州城做啥的,有匪寇?”
林越舟哭笑不得,敢情她只能抓匪了,“送县里的一位夫人姑娘过来,看这啥都新鲜,逛着玩呢。
你们呢,开春就春闱了,你公子贪玩,你也不催着点?”
时安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做过介绍,“这是石大,玉石的石,我叫时安,时候的时,我们是同村好友,一同进考的。”
她打眼一瞟二人,嘴角噙上一抹笑意,“一个村啊,不是书童?那你们村伙食还挺好的。”
这话不算揶揄,石大听了却觉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
时安低头饮茶掩饰笑意,话又转回至老者身上,“我瞧你刚刚得知那位老者是官的时候并不震惊,你早瞧出来了?”
“我看你对那位老者很感兴趣,怎么,试还没考,想找他引荐引荐?”
他头一回觉得问话如此困难,一个问题抛出去竟又接了一个问题回来。
见对方脸上带些囧意,她双手一搭桌面,差一块惊堂木就有说书先生的气势了。
“罢了罢了,不打趣你了,我是瞧出来了,但也没有那么笃定。
其实我昨日瞧见他在街上晃悠,穿着富贵,又带着个一看就不好惹的随从,谁不多看两眼。”
“偏他自己还没意识到,想去搭话,别人不敢多说。
岐州这里来来往往的富商是多,可他瞧着不像做生意的,哪来的富商不去结交本地商人,不打听货物行情,光问灾情?要是回家探亲的,哪至于住客栈呐。
我都打听过了,两个人包了个小院呢,出手比你还阔绰。”
“我本没当回事,可架不住凑巧呀!
一大早地又碰到了,他看我像本地人士多问了两句,我嘛,也就据实说了。
其实想想也是,知州突然放粮,要么他良心现,可前提也得是他有良心,要么就是上面来人了。”
时安听得投入,越听越想为她拍手叫好,不过话到嘴边轻咳两声,换了句,“你这脑子,光打打杀杀真是可惜了。”
他早着人在驿馆候着,看到从东边来的六十岁上下,行装简单,随行带功夫且出手阔绰,要独居小院的且盯着,一旦进城就来禀报。
所以他是昨日知道任钦差进城的,虽说暗访,但再秘密,无非是人先进城探一二日,仪仗落在后头迷惑视听。
就算今日钦差不去找知州,明日也得去的,不管他昨夜对严峰说的日子对与错,善款也已经在筹集了。
“这有啥好可惜的,打人也是要动脑子的,我可不做那等子莽夫。”
不提倒罢,一提他又想起对方推他挡人的事,“真是好快的脑子,好快的手。”
林越舟没听懂,不过没关系,她拈起一块豆团递过去,见他接过咬下一口才开口。
“向你打听个事儿呗。”
他望着咬了一半的豆团,笑道:“这是打听费?”
她双手一缩,怂着脖子,顶着一张无辜脸,“我没有一两银子,又不好叫你太吃亏,那就吃点点心吧,你从我这听了这么许多,横竖你是不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