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她好像又看到了那血腥的场面,阿力拧着一只五斤左右的小白兔走进地下室来。
那只小白兔好白好漂亮,雪白光滑的皮毛,红红的眼珠子,她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小白兔。
恍惚间,那小白兔也盯着她看,只是一瞬间,她就喜欢上了那只小白兔。
当然,她也就喜欢了那么一瞬间,因为阿力把小白兔扔进了蟒蛇的铁笼里,她看着那只蟒蛇张开了血盆大口。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一只看上去身体才她的胳膊粗的蟒蛇那嘴张开居然那么大,几乎是一下子就把小白兔的头含在了口中。
她看着小白兔不停的挣扎,发出悲惨的叫声,看着那红的刺眼的鲜血从蟒蛇的嘴里流出,看着小白兔一点一点的吞没在蟒蛇的嘴里……
她再也无法直视这样鲜血淋漓的场面,一下子晕了过去,晕过去前她知道,小白兔那悲惨的叫声是向她求救,只是,小白兔肯定不知道,她和它的命运是一样一样的。
她其实就是那只小白兔,席慕寒就是那条蟒蛇,她现在和小白兔一样,只不过是在做垂死的挣扎而已。
醒过来,房间里漆黑的一片,天已经黑了,她觉得肚子好饿,饿得让她前胸贴着后胸了。
她有多久没有吃饭了?
从前天结婚到今天晚上,整整三天了,就昨天煮了包方便面的调料的汤喝了,到现在,她几乎是一粒米没进。
要不就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而她是三天不吃了,仔细想来,她晕过去也跟长久没有吃东西还有被折磨有关。
房间的灯开了,突然而至的光亮让她觉得格外的刺眼,走进来的是她生命中的蟒蛇席慕寒。
席慕寒手里端着一碗泡面,他帮她放在床头柜上,“别装了,起来吃吧,我知道你醒了。”
躺在床上的章子君茫然的看着他,一副没有听见他说的话的样子,席慕寒皱皱眉头,又说了一遍。
章子君双手捂住耳朵摇了摇,头使劲的晃了晃,然后还是茫然的看着席慕寒。
“章子君,你想死啊?”席慕寒的拳头握紧,要不是看她今天晕倒在壁虎笼子里,他肯定会一个耳光甩过去的。
该死的女人,他还从来没有帮哪个女人送过饭,虽然只是一杯泡面,可是这泡面是他自己动手泡的,这个女人居然敢不领情。
章子君还是茫然的看着他,然后快速的从被窝里坐起来,顾不得身上未着寸缕,拉过席慕寒的大手,在他的手心里用手指写起字来。
席慕寒感觉到她写的字,“我听不见了。”
该死的,她居然听不见了?
聋了?章子君居然聋了?
席慕寒看着章子君,突然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此时,对着一个聋子,也就等于他自己是一个哑巴了。
他想骂她,他想吼她,他想告诉她测谎失败了,因为她没有在壁虎笼子里度过24小时。
可是,恍然间,他突然发现语言对章子君已经苍白无力了,因为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只是,她是真聋还是装聋,他一定要弄个明白。
正文真聋了
章子君到席家的别墅已经四天了,自从第二天她晕倒在壁虎笼子里后,席慕寒就再也没有回家来了,谢天谢地,她总算用这两天的时间把自己欠缺的睡眠补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