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跟王家到底什麼過節?」
「許三妮她爺爺跟王銀貴他爺爺因為一個茅房的牆打的挺凶,許三妮她爺臉上那道疤就是那時候落下的。」
「哦,原來是這樣。」
「可不。那倆估計早就好上了,奈何家裡不同意。剛她爹還罵呢,說找到她要打斷她的腿。」
「她爺都死了,還這麼記恨呢。」
「那能不記恨嘛,這算是世仇。」
洛蘭無法理解這種仇。多大點兒事兒啊,不就兩家爭執打了一架嘛。如今孩子們有意,正是化解的好時候。還揣著那老古董不放,弄的倆孩子有家不敢回。
系統在催她往前,為了積分她再次擠進人群。低頭扒拉人也沒注意是誰,冷不丁發現這衣裳好熟悉。一抬頭,正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眸。
正主出來了,她趕快往旁邊一讓。男人看了她一眼,在眾人的目光中出了許家屋門。媒人跟在身後,絮絮叨叨的在解釋個不停。
「你別聽人瞎說。許家閨女是去看外婆去了,她外婆忽然摔了一跤……」
話語聲漸漸遠去,當事人走了看熱鬧的吃瓜群眾議論聲大了起來。就這麼短短時間,男人有隱疾已經傳的到處都是。而且話語越傳越離譜。
「難怪找農村的媳婦呢。」女人面露可惜:「城裡人又咋了,嫁過去一輩子守活寡,那活著也沒啥味。」
「可不。不過這男人長的挺周正,可惜了。」
「過日子又不是看的,光長的好看有啥用。還得是點燈說話吹燈作伴才好。連那啥都不行,女人活著還有啥意思。」
洛蘭什麼話都沒說,對大家眾口一詞的觀點不贊同。品行、能力、才是衡量一個人的標準。那些混混懶漢們哪個不會動物本能,除了躁動不安給治安增加麻煩外沒任何用。
當事人走了,吃瓜群眾們有些急性子的也走了,只餘一少部分人依舊沒挪窩,等著看後續。
洛蘭為了掙積分也留在這兒沒走,看姐姐姍姍來遲,兩姐妹到大門口的樹底下坐下,悠閒的納涼閒聊。她把事情跟姐姐一說,洛梅聽的直搖頭。
「許三妮跟那誰早就好上了,她爹娘也是,幹啥非揪著以前的事兒不放。白白拆散一對鴛鴦。」
「其實我覺得今兒這男人更好。外型、住房、工作、各方面衡量都比嫁給同為農民的王銀貴強。」
「找對象這事兒,那是羅卜白菜各有所愛。喜歡,那啥都感覺好。不喜歡,條件再好也不心愛。」
是這樣嗎?洛蘭搖頭一笑沒接話。當年她跟那誰也算知根知底,結婚前跟她說的多好啊,還不是半路有了外遇。什麼喜歡不喜歡的,過日子還是務實些。
「死丫頭,老子今兒打不死你是你命大。」一個男人嗓音,粗聲粗氣的充滿了憤怒。像是個炮仗,已經在爆炸的邊緣。
「爹,爹你放開我。我說了除了銀貴我誰都不嫁。我已經是他的人了,我們今兒已經去登記結婚了。我們現在是合法夫妻。」
許三妮膽兒真肥,這時候了拋出了重磅炸彈。一下子將家人炸了個外焦里嫩。她爹那炮仗這回真炸了,抬手就拖起了大門旁的頂門棍。
王銀貴見勢不對上手就攔,好話不要錢的一句接著一句。「爹,爹,您彆氣,您冷靜下、」
「滾,誰是你爹,老子沒你這麼個女婿。」
「哎,老許頭……」說著話支書被王銀貴他爹給喊來了,畢竟是一村最大領導,許老漢停住了動作,給人三分薄面。
「倆孩子已經領證結婚,那就是國家承認的兩口子。咋,你想違法?」
「我、反正我不認。」
「你再大能大過國法?咋地,是不是得去市里給你上上課。你這思想可是不對,個人啥時候也不能凌駕於集體之上。」
不愧是支書,開口就給扣帽子。如今這是什麼時代,這樣的帽子誰能戴的動?老許頭再沒讀過多少書,大隊的會也參加過不少。一聽就聽出了話音,趕快就給自己找補。
「我沒說不承認國家的證,我是不認這個閨女。我自己閨女不孝順,我不認我不違法。」
行,一句話懟的支書也無話可說。他跟王家沾親,今兒是老王頭找來給說和的。可這事他之前就幫忙說過,奈何這老許頭那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他也沒辦法。
洛蘭在一旁默默吃瓜,今天剛登記本該是娘子的許三妮灰頭土臉,看著十分狼狽。郎官王銀貴也不見一點兒喜色。最關鍵的是許老漢那話,看那話音好像要跟閨女斷絕關係。
系統:哇哦,斷絕娘家也要嫁的人,不知道她以後會不會後悔?
洛蘭:自己選的路,跪著也得走完。現在看來是還不錯,同甘共苦的。
系統:人心最善變。
洛蘭:你被誰騙了?
系統:你這個宿主思維好跳躍。
洛蘭:難道我猜的不對?
系統:你猜下這個瓜最後會怎麼樣?
洛蘭:你都知道還問我幹嘛,又不給我積分。
系統:你太現實了。
洛蘭不再跟它鬥嘴,有時候覺得這個系統好像一個流落的貴族,有時候又覺得它神經的厲害。也不知道它收集能量要做什麼?不管那麼多,她有實打實的好處就行。
積分已經夠兌換一件軍大衣外加一條八斤重的疆長絨棉被,今年這個冬天不用再擔心。再攢一點兒積分兌換一個暖壺,一個暖水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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