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
“不可能,你怎会算得这般快?!”如意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扭头去看自家郎君:“郎君,他定然是早就知晓了题解!”
红玉死死盯着谢蕴,显然有同样的怀疑。
谢蕴很贴心:“你们若不信,那就再换一道题目。”
一炷香后。
红玉望着矮几上长短不一的小棍子,犹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头乌黑的青丝略显凌乱,眼神,更是从未有过的呆滞。
“要不再换一题?”
谢蕴才开口,便被如意打断:“不能再换了!”
如意忍不住跺脚:“这都换八题了!”
谢蕴也怕再换下去把红玉的cpu烧坏,毕竟做题做成疯子的不是没先例,干脆将被褥往腋下一夹,“既然不换了,那我就先去休息。”
休息好了,明天才能利索跑路。
她家江主任还在等她呢!
待谢蕴离去,红玉才抬头望向如意,眼眶泛红:“原来不是算术难,是我太笨了,如意,我怎么就算不出来呢?”
“郎君!”如意跪坐在矮几前,也悲从中来:“郎君至少看得懂题目,如意是听都听不明白!”
亏他自诩这个院子里最聪明的仆从,原来不过是丑人多作怪!
红玉亦有同感,心中愈酸楚,“如意!”
“郎君!”
一想到自己‘蠢不自知’,主仆俩不由得抱头痛哭。
这一夜,别处亦有人翻看《算术九章》。
只是——
随着那卷《算术九章》滚落在地,执书之人也被冲进内室的仆从按住,在女子的尖叫声中,一碗落子汤被强行灌入她口中。
空碗落地,摆脱奴仆钳制的女子拼命抠着喉咙。
然而,为时不晚。
不过一会儿,她就腹痛难忍。
“郎君……郎君……”她想向那个如同清风皓月的男子求救,求他救救他们的孩子。
可她很清楚,自己是等不到他了。
那个对她宠爱有加的郎君去了蓟郡求娶裴氏女,如今这个家中做主的,是才从珩阳回来的老夫人萧氏……
鲜血染红裙裾之际,一双笏头履也出现在她眼前。
耳边,是仆从极其恭敬的声音——
“老夫人,胎已落。”
那双笏头履的主人缓缓话:“拖下去吧,手上都仔细点,莫要脏了那一路新栽的百两金。”
“喏!”
谢轸一入城就得知母亲要处置他最喜爱的姬妾,紧赶慢赶,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等他持着马鞭入后宅,宠姬住处,连地上的血迹都已被清理干净。
而他的母亲,谢老夫人正坐在骊姬往日看书的位置上。
“我就知道你会过来。”
“母亲。”
萧氏看着儿子恭谦的模样,极为满意,“你没为了一个取乐的玩意儿开口质问母亲,母亲很高兴,你既要与蓟郡裴氏之女结亲,在此之前,还是不要再出来一个庶子。”
“儿子此番前去蓟郡,裴氏于结亲一事上极为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