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給它點。」程湛雅說。
「不管它。」范瑤白去洗了手,:「快吃。」
「別把我乾女兒餓著了。」
「知道了。」
程湛雅笑了,接過范瑤白盛起的蝦湯。
蝦被處理得非常細緻,蝦頭和蝦殼爆炒出蝦油,再加白開水煮至沸騰,最後放入豆腐和蝦仁,所有腥味被去除,只保留原有的鮮甜。
她孕初期反應很大,味道重點就反胃。
范瑤白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常常得閒會變著法子把菜味兒壓到最輕。
程湛雅喝了一口,對范瑤白豎起大拇指,「白白,你可以去開個私房菜了。」
范瑤白嗔她一眼,「你投資呀?」
「如果你有興的話。」
「算了。」范瑤白說:「沒那個精力。」
偶爾動動手,她很樂意,沒想過用廚藝賺錢。
太累。
程湛雅笑,沒多說什麼,只是慢悠悠地吃飯。
「下午有事嗎?」程湛雅問。
「沒什麼事。」范瑤白問:「怎麼了?」
「我想去剪頭髮。」
「幹嘛突然要剪頭髮?」范瑤白有些詫異。
「掉頭髮。」
范瑤白默然,目光落在程湛雅胸前的一縷頭髮,被餐桌遮住了發尾。
太長了。
確實容易掉頭髮。
「那就剪唄,我陪你去。」
小區附近的髮廊不大,五臟俱全,是一對年輕夫妻經營著,老闆在替別的客人剪頭髮。
聽說程湛雅要剪頭髮,讓妻子先幫她洗頭。
妻子是個話嘮,閒聊間程湛雅得知小夫妻是高中同學,因為早戀被父母反對,叛逆心起便雙雙輟學了。
26歲的年紀,小孩兒已經8歲了。
小夫妻輟學在外面學到了剪頭髮的本領,為了過得更好,便出來自立門戶了。
洗完頭髮後沒有立即吹乾,等了一會兒,上位客人剪完,老闆上前問她打算怎麼剪。
「剪短一些。」程湛雅說。
老闆撩起她的頭髮,摸了摸,再次跟她確認長度。
看著鏡中的自己,程湛雅沉默半晌,手指比了比耳下的位置。
她沒嘗試過短髮,倏地想試一試。
忘了從哪裡聽來的,剪頭髮大有從頭再來的意思。
她想告別過去,大膽地期盼明天。
「到這裡。」
老闆看向程湛雅比的位置,怔了好幾秒。
他剪頭髮有些年頭了,很少女孩子會剪得這麼極致,不留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