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看见没有,太子殿下居然冲我笑了!我不会要当太子妃了吧?”
人群之中,众人的笑语格外欢乐,带着些兴奋与幸运。
“别的不说,苟富贵,勿相忘。”
任惟寒抬起手按住自己的心口,唇边的笑依然没有消去。
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似乎有所觉察。
朱红的宫门前,百官大臣已经恭候多时,最前头撑着黄色的华盖,昭示着那人的不一般。
不同于闹市的喧嚣,这里有天子近卫布防,四处肃穆安静,人群已经被清扫干净。
任惟寒拉开纱帘,车前已经搁下一只木凳,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任惟寒无意识地握住,顺着力道走下马车。
“寒儿这些时日辛苦了。”威严慈爱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任惟寒吓了一跳,他转过头,这才发现扶自己下车的并非什么侍卫,而是——
“父皇!”任惟寒心中一惊,赶忙抽回手,指尖不住地颤抖:“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我父子,何必这般生疏,”感觉到手中一空,梁帝上下打量着任惟寒,叹了一口气:“长高了,如今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是父皇教导有方。”任惟寒的心渐渐沉静下来,面上的惊慌也被尽数掩去,他深深地呼吸了几下,然后抬起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礼不可废,儿臣不敢逾矩。”
只是面上依旧有些发白,似乎惊魂未定。
梁帝见状,将手搭在任惟寒肩膀上,玩笑似的打趣:“你如今倒是生成了一个小古板。”
任惟寒的睫毛颤了颤,没有说话。
梁帝的掌心冰凉湿润,搭在任惟寒的肩膀上,宛如一座厚重的大山,能将掌下的一切压垮。
“大哥,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四公主任思瑶跳出来打破二人之间诡异的和谐,她抱住梁帝的手臂,让任惟寒得以从他的手下挣脱出来。
“父皇你不要凶凶的,都吓着太子哥哥了。”她的声音很活泼,犹如阳光下尽情绽放的花朵。
对于她的无礼,梁帝毫不怪罪,反而伸手点了一下四公主的鼻尖:“你啊你,就你胆大,天不怕地不怕的,朕的胡子都要被你气掉了。”
“气掉了才好,显得父皇又年轻了几岁!”四公主毫不畏惧地顶回去,一肚子歪理。
两人言笑晏晏,周围的人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倒显得任惟寒像个外人。
对于梁帝的记忆是模糊的,他很少见到他。
就算偶尔有相见之时,梁帝也时常板着一张脸,只过问几句学业就将他打发退下。
因而任惟寒不曾知道,原来居然有人在梁帝面前,这般无法无天。
他踌躇了一会,转而抬头,想要加入这相亲相爱的对话之中:“儿臣……我并……”并不是害怕。
而是太激动,没想到有一天,期盼已久的关心竟然也会落到自己身上。
梁帝正认真听着任思瑶叽叽喳喳地说话,无人在意任惟寒说了什么。
本该是这场接风的主角,任惟寒却落得默默无闻,甚至显得有些尴尬。
在场的百官眼观鼻、鼻观心,都默契地没有出声提醒。
喜欢绿茶书生最好命()绿茶书生最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