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所有社團部長都在物色接班人,也忙著為馬上百團招的事焦頭爛額,盛煙也不例外。
「烏鴉嘴。說好了,如果樂隊能成,你就來當鼓手。」
談佳樂哀嚎:「別啊,你換個人吧!我就小時候學過幾年,高中再也沒打過,要我拿鼓槌,你還不如把我敲死。」
盛煙露出「這可是你說的」表情,拿筷子輕輕敲了她一下:「而且找她也不是為招的事。」
她言簡意賅解釋,「她欠我錢。」
談佳樂聞言大驚失色:「欠人錢財如殺人父母!」
她拍著胸脯保證:「放心,這錢我保證幫你追回來!」
第二天,談佳樂就帶來了打探的消息。
「夏炎,低我們一年級,高一1班的,是個名人。」談佳樂說,「聽說當年高分保護進來的,但是吧進來之後上課成天睡覺,放了學就在外頭混,成天神龍見不見尾。家裡應該挺缺錢的,勤工儉學的典範。」
說著,談佳樂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聽說她媽還是個神經病,好像她也不太正常,有人初中和她同班,有幾次見她一臉血,凶神惡煞的。你怎麼惹上了這種人?」
盛煙被成功嚇住。
雖然她自詡混樂隊,算是半個社會人,但畢竟在她過去十六年的成長歲月中,她的家境和所處的班級都是頂尖的。盛昌平重男輕女,但鄙夷和欺辱至少披著層文明的皮,從來不會如此明目張胆地暴露在她面前。
她見到的那半面社會向來明媚又陽光,就連黑暗都是五彩斑斕的黑,和傳說中「社會陰暗面」沾不上半點邊。
「她欠你多少錢?我勸你就當打個水漂,認栽。」談佳樂同情拍了拍盛煙的肩膀,對夏炎下了宣判,「這種人還是少惹為妙。」
在談佳樂的再三渲染下,盛煙當機立斷決定不要那筆錢了,命要緊。
一連幾天,盛煙都能看見夏炎在飯點出現,好幾次她都覺得夏炎的目光有意落在她身上,但她眼觀鼻鼻觀心,對窺探和注目渾然無視。
沒過幾天,臨開學還有一周,准高二也回來補課了。
校園裡的人突然變多,盛煙也搶著物色人,忙得暈頭轉向。
夏炎也消失了。
送飯的師傅又變成了原先的。
「感覺你還有點失望。」談佳樂如此評價。
盛煙在寫招方案,抬頭:「說什麼呢?」
盛煙沒看到夏炎,卻等來了樂隊吉他手阿飛發的消息。
「學姐,我爸媽還是不同意我玩樂隊,還說要砸了那把吉他,我今天拼死把它護出來了,我還是把吉他還你吧,午休天台見。」
「……」
屋漏偏逢連夜雨。
阿飛成績太差,家裡一直不同意他進社團,磨了好久才進了吉他社,後來盛煙說想組樂隊,家裡自然又不同意,阿飛還和家裡幹了一架,終究是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