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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跡部景吾一起把太刀還回真田家。
吉澤聖奈頭一次從真田家的大門走進去,沿路左右張望正門的風景,看得跡部景吾頗為嫌棄。
放學回家的真田弦一郎在會客廳看見她,稍稍愣了一秒。隨即終於醒悟過來跡部口中「重要的朋友」是誰。
打過招呼,吉澤聖奈跪坐在一旁,一邊喝茶一邊看宛如小學生一樣來回的跡部景吾和真田弦一郎。
她認識跡部景吾的時候,那一年的全國大賽早已結束,所以不太清楚他們兩人曾經的過節。但總之,應該是相看兩厭又心心相惜的關係吧。
「哼,等手冢回來……」
——哦,複雜的競爭關係里,可能還夾著一個叫手冢的男人。
一杯茶快要喝完,真田弦右衛門徐徐走出來。
老爺子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到了跪坐在角落裡的吉澤聖奈。
「這位是——」
他在問跡部景吾,但眼神一直凝在女生身上。
「我女朋友,吉澤。」
重音放在前幾個字,跡部景吾並沒有詳細介紹,只當吉澤聖奈是個無關緊要、順路跟來的人。
從一開始,吉澤聖奈的存在就是他和真田老爺子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這次還太刀,本來也不需要她跟過來。
跡部景吾補充道:「您之前說的那件事情,已經解決了,放心吧。」
真田弦右衛門收回目光,微微頷:「那就好,替我多謝那位。」
吉澤聖奈埋頭喝茶,裝作第一次見真田老爺子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她站起身:「抱歉,請問洗手間在哪裡?」
和跡部景吾還有些話要寒暄,真田老爺子讓人帶她去了洗手間。
將身體留在洗手間,她輕車熟路繞到了院子裡。
深冬,高大的玉蘭樹已經光禿禿的。樹幹上被劃傷的地方已經癒合,但像是人的皮膚一樣,一道凸起的組織增生像醜陋的疤痕,盤踞在最顯眼的地方。
伸出手撫摸著樹幹,吉澤聖奈低聲默念著咒語。
「名為玉,器為玉。」
「玉器。」
說出最後兩個字,她手中忽地出現了一把十字弓。十字弓上有雕刻精緻的玉蘭花葉,鼻息間也瞬間被花香充盈。
抬起頭,方才還光禿禿的樹冠眨眼間盛滿玉蘭,又很快凋謝,純白的花瓣落下時,宛若鵝毛大雪紛揚。
吉澤聖奈鬆開手。被呼喚而來的倉木絢——現在應該叫玉器——露出了自己原本的模樣。不知道是不是植物成精都長得差不多,她和天神家的梅雨相貌差不多。
「你這不是出來了嗎?」吉澤聖奈一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