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厢西寒暄了几句,恋恋不舍的走后,我一直心情不佳,顾雨词好笑的看着我:“我都没生气,你怎么生气了?”
“我当然生气了,你看他看你的眼神,你还跟他和颜悦色说那么多话,我哪能不生气,气死我了。”
“嘻嘻。”顾雨词忍俊不禁,看我瞪着她,忙又忍住笑,像只偷到东西的小狐狸,“好了好了,我们今天出去转转,你不是一直想出去吗?”
“真的?”我一阵惊喜,旋即又是表情一整,佯道,“稀罕。”
“走了,走了,我的大少爷。”顾雨词转头对木雨吩咐,“你办好自己的事,不用跟着了。”拉着装别扭的我向外走去。
到了门口子羽现身说道:“先生出门哪能没有使唤的,我跟着也好有一份力量保护先生。”
“也好,走吧。”
我们住所在城西南角距西南城墙各两三百米,商贾士绅多在此置宅,相对雅致平静。这条街道算上我们有七八家,多数门上挂锁,只有两家似乎有人还在。出了这条街道往南四里便是来时可直通观天台的康庄大道,往观天台方向一公里南望便可看到本城衙门,听说知府也居住其中。绕过观天台往东南区域,商铺街市大多集中在此,是货物交运之所,既有丝绸、茶叶、瓷器等中原货物,也外疆牲畜、皮毛、工艺品、特产等物。这时虽值战时,却也不嫌冷清。城北及东部多是军中所属,是将士家眷、将领居所,和城中物资仓库粮饷等存放处,管理甚严。
我们一路骑马而行,路上行人不多,难免一副大战将临的紧迫感,路上甚至遇见两户人家举家搬迁,打算往内地躲躲。顾雨词一路向我说着,这是何处哪里通向哪里,让我一定要记住。
我们走过距衙门不远的地方,此时人员进出甚多,也因为胡人军队集结,一派事务繁忙景象。穿过此处向东,渐渐到了东侧商事民众所在,这里多是商人货换和底层人民所居,进入这里,与别处截然不同,商馆林立,货物满架,多有各国各种人等出没,竟不怕战前除奸,同时也终于有一个城市该有的热闹了,毕竟城中的人还得吃饭,还得喝酒,该干嘛还得干嘛。反而正因为别处萧条冷清,反而让这里更显热闹,说不定比平时还热闹。
这正是我所喜欢的,里边道路狭小,行人众多,三人下马,牵着马匹到了一座热闹酒楼,名曰长胜楼。把马匹交给小二,这时已临十月,边城相比内地,气温早降,很多人都裹上了袄子。进得门来,一股热气临体,一黄异域面孔小二笑容可掬的迎上来,问我们是否需要雅间?顾雨词说了句:不用。小二便低头哈腰地把我们带到二楼,二楼相对一楼宽敞,桌椅也无一楼密集。
一楼三三两两坐着一些带武器的彪形大汉、一些工农、一些奴仆。二楼相对雅致,有一些书生模样、一些劲装打扮、还有些打扮各有特色之人,不是书生便是江湖人。至于三楼有屏风、窗格所阻,并不知道有什么人在。
我们进来到落座,几乎所有人都向我们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各自的话题,叫了一斤牛肉两个小菜,一壶老酒,便坐在桌前,倾听四周话语。
“魏不关一定是快死了,不然大军压境,早就急了,还能毫无动作?”一个大汉说道。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这是魏大将军示弱之计,就等着胡人上套。”一个衣服整洁留着整齐胡须的人反驳。
“这胡人可不是南方蛮夷,小小计谋就能吞食。这胡人武力本就雄厚,今次更是有备而来,实力可不同往昔。”另有一个大汉说道。
“要是这魏将军不成了,不知朝廷会派谁来作这临战大将军?”一个小个子边上问。
“此时有能力、有资历的也就那两三人,北境指挥二皇子、南蛮武短武大郎,临海不忘戚从水,东北熊霸张麻子。皇卫元老古去疾,无非这几人。”一个年纪稍长的说道。
“你怕是忘了还有一军,青鸾羽军公子世无双。”一个青年武士说。
“谁都有可能,唯公子氏不行,也是可惜,若说还有一人能力尚可,只是……”年长的道。
“哪个?”“除了这些人还能有谁,瞎说吧?”
“乃是魏将军之子魏轻,上次胡人来犯,传闻便是魏轻之计,战中唯一一次大胜也是魏轻万骑破万骑。创造与胡人战史之最,我朝每次与胡人交战皆是以三比一甚至更高,才能得胜,魏轻是第一个正面一对一仍能获胜的将领,传闻,胡人可汗末惠也被其所惊,言道:此子汗国大患。可见一般。”年长的道。
“得了吧,都是传闻,魏大将军是他老子,可不会给他些残兵剩勇,估计那一万是数十万军中挑出的精锐中的精锐,可莫说史诗。”开头那个大汉说道。
……一些二楼的书生与边上劲装的汉子们争论着战事。
“听闻此次胡军中有巫师和兽兵,不知是真是假?”
“那些萨满巫师,谁知道是真是假,也许就是些武功高手也说不定,至于那些返祖的兽兵,确实是个麻烦,虽然智商不高,但力量体力惊人,不怕痛苦,怕是一个难啃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