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回舟,對嗎?」
白解聽著他的話,愴然落下淚來。
簡回舟抬起手,想為他擦去眼淚。
白解從來都不是一個甘於落淚的人。
兩世記憶里,仿佛只有眼前這一刻,在淚落得那一秒,他們才心意相通。
一個在極力阻止,一個在妄圖想起。
卻都是為了彼此。
「舟舟,你都想起了些什麼?」
簡回舟有些無力,那場夢像是耗盡了他全部的氣力般,總讓他覺得疲憊。
「白解,難道到了這一步,你依舊要瞞著我其餘的事嗎?」
白解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
「我很好奇剩下是的些什麼,能讓你如此提防。」
簡回舟的手順著白解的臉頰一路撫摸到眼尾。那裡還帶著未散盡的濕氣,有著好看的紅色。
他輕柔的話語,換來的是始終的沉默。
白解伸出手,將眼尾的溫熱留在了掌心。
但是即使他抓在了掌心,卻依舊挽留不住。
那隻手漸漸抽出,白解手心一涼,又聽到簡回舟說:「白解,如果你沒什麼要說的話,就送我回家吧,我想回家了。」
……
白解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沉默著把簡回舟送回了久安小區的家裡。
他沉默著來,沉默著離去。
簡回舟依舊堅持的打量著他,想要得出一個結果。
然後在他們每一次的眼神互訴里,都換來直面分別的悲戚。
白解走的倉促。
這也是簡諾青頭一次和白解和平相處。
氣氛詭異,他深思熟慮後敲響了簡回舟的房門。
「兒子,今天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吵架了啊?怎麼都這個臉色?」
雖然平時嚷嚷著總對白解不滿,但實際上該解的解,該勸的勸,做父母的又能少操多少心?
「沒有吵架,我們兩個有事沒說明白而已。而且我回來也不是為了躲他,我是來找東西的。」
簡諾青順勢問:「什麼啊?」
「結婚證。」簡回舟在臥室里翻翻找找半晌才找到那個紅色的小本本。
「十一月……五日?」他攤開給簡諾青看的自然是白解的生日。
在他的記憶里,往昔里的白解過生辰時總是平淡。
冬日裡的雪早早就攏過了落雲岸,清早起來踩著乾淨潔白的雪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好看得很。
知域神君也會記著他們的生辰,總會帶給解一些找來的小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