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地擦干眼泪和汗水,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然后转向薛阎王,恳切地说道:“爷爷,我有点笨,您能不能用其它方法训练我?”
薛阎王站在灶前,拿铲子在锅里搅拌,“你记得我为什么不教你刀棒,只教你太极吗?”
“记得!”叶珊点点头,将桌上的两只碗递上去,“您说一力降十会,我练刀棒或是其它拳法,遇上身强力壮的,很难打得过。”
薛阎王接过碗,盛了粥,端上桌。
“你是女孩子,骨架小,力软便易吃亏;虽说‘一力降十会,但‘一巧可破千斤’!太极可以借力打力,讲的就是一个‘巧’劲!”
“我明白了,爷爷。”
“不过,这事也怨我心急,”薛阎王吹了吹热粥,“若是慢慢练,最起码还得大半年以上功夫才能上实桩……”
“我看六年级那帮毛孩子可比你壮多了,往后你还要上中学,总想着让你早点出功夫……”
原以为只有自己恨不得一日出师,没想到薛阎王也在拼命拔苗助长!
可是,他也太相信这棵小苗苗的能耐了!
不知怎么地,叶珊突然想拽住自己往上拔一拔——再怎样,她都想帮爷爷一把。
“欲则不达,你若怕摔,就还是练地面桩吧……”
“爷爷,我想到办法了!”
果然拔一拔是有用的,哪怕是用意念拔的,也能拔出一根智慧天线。
第二天的学校里,课间玩耍笑闹的孩子们现角落里有一个天线宝宝,抓着两块小手绢走着奇怪的步子。
若是有人问,她便说是刚学的扭秧歌。
很多人听说过扭秧歌,但没人见过,只知道要扭腰。看叶珊拎着花帕,拧腰“穿花绕树”,很有那味道,任谁都不会往别处想。
但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她,目光中满载着敌意,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破绽。
她的身上一种“清风拂山岗”的感觉,从来没在别的孩子身上见过这样的。
齐峰愤愤地想:“她怎么都不怕丢脸?”
他是顶怕丢脸的。
自从上回驴嘴出圈之后,他又出了一件糗事,后被同学们背后嘲笑——
那天,他在垃圾堆旁边捡到一个气球。
在小河边洗了洗,他就吹起来。
这个气球造型很别致,他拿到学校里,向大家展示他的新玩具,并声称这是他爸爸从县城特地买给他的。
有两个男生互看一眼,笑问:“真的是你爸买给你的?”
齐峰信誓旦旦地点头。
那两个男生低头跟周围同学窃窃私语了一番。
哗!一群人笑得前俯后仰。
“那是避孩子套套!”
这句话加上众人闪烁的表情,齐峰渐渐明白这气球不是什么正经好气球。
当他知道真相的那刻,他想把嘴吐掉。
他的嘴,脏了!
可怕!这段记忆太可怕了,齐峰不敢去回忆。
齐峰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敢当面嘲笑他,不去捉弄叶珊?
答案大概是:叶珊现在是坝小老师们最喜欢的宝贝,万一把她惹哭了,谁都怕没好果子吃。
当然,背后依然有偷笑的异样目光。
但对叶珊来说,比起功夫精进,这些眼神算不了什么。
她将每次下课都当作“练舞”的时机,先练上两遍“平地桩”,再在脑中形成“实桩”,不再依赖眼睛,强迫自己以走“实桩”的心态再过两遍。
这种方式既强化了肌肉记忆,提高了她的平衡感和身体控制能力;又从心理上克服对“实桩”的畏惧。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实桩一天天进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