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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葉以蘅眼神終於有了些變化，再看向面前的人竟覺得恍如隔世。

遲疑幾秒，她還是問了出口：「你……是什麼時候把我的指紋刪掉的？」

6嘉望：「你猜。」

葉以蘅接著問：「是分手那天麼？」

在他的眼睛裡，她看到了答案。

果然。

葉以蘅當下明白了。

其實她不意外，甚至覺得就該如此。

「我拿完東西就走，你如果不方便，可以讓人跟我一起去，我知道你肯定在想這又是我為了見你編的理由，但——」葉以蘅擔心他不同意，走近了一步，聲音低了些，緩緩開口，「6嘉望，我保證，這是我最後一次找你，真的。」

從進門就一直面無表情的人這時候忽然抬眼看她，半張臉籠在陰影里，表情晦暗不明。

葉以蘅低頭瞧見自己拿了一路的黑色行李袋，立刻放到他跟前。

「這個給你。」

她揉了揉手腕：「提了一天，累死我了。」

「不要你的禮物。」

6嘉望看也沒看，嫌惡地踢了一腳，咚地一聲，那個黑色的行李袋被他踢到角落。

葉以蘅心也跟著顫了顫，這才意識到他誤解了。

她連忙解釋：「不是禮物，是你之前送給我的東西。」

6嘉望下頜線繃緊。

「你送我的東西，我能找到的都放在裡面了，」葉以蘅忽然瞥見腳上的情侶款運動鞋，「這雙鞋子是我買的，所以我留下了，你的那雙還在公寓裡，待會我幫你扔掉。」

6嘉望皺眉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辨認她說的話真實性有多少。

他太了解她，她總有那麼多理由，變著法兒地來找他，在他跟前晃。

「其實放在你公寓裡的那些東西我早該拿走的，但我想只要它們還留在你公寓裡，我就覺得我們之間好像還有可能，就像你說的，記憶是沒有實體的，唯一能將記憶具象化的是物品。我想著有一天你看到我留下來的東西，或許會忽然想起我了呢。」

「但我這幾天想明白了，剛才來的路上有個人說，以我的條件，我得是透支了下輩子的運氣才能追上你的，現在我覺得我還是先要回下輩子的運氣吧，」說到最後，她還開起了玩笑，彎了彎嘴角，「畢竟下輩子也不知道我過得怎麼樣……」

她沒留意到6嘉望越來越陰沉的臉色，指節關節泛白，眼裡似乎蘊著風暴。

「說得真夠動人的，我都快被你感動了，」6嘉望竟笑著鼓起掌來，只是那聲音低沉，像裹了一層霜，「說到底，你是捨不得我，還是捨不得我這張臉？」

葉以蘅立刻低下頭，右手緊攥，指甲狠狠刮著掌心的肉。

她還以為今天可以不用提起這個話題。

她企圖岔開話：「李硯磊是不是知道你公寓的密碼，要不讓他陪我去，時間不早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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