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顧小跑過去跟上陳景澤,但沒敢和陳景澤肩並肩,快步跟在陳景澤屁股後面,不想靠陳景澤太近,所以坐車的時候選擇了后座,屁股剛碰上座椅,就聽到「砰」的一聲,顏顧立馬彈了起來。
是陳景澤關上了車門,他嗓門賊大,「我不是你司機。」
像是遲了就會被箭射中一般,顏顧當即閃到前面,打開副駕駛的門,坐進去。
把車開出公司後,陳景澤看了一眼手錶,然後說:「你有十多分鐘解釋。」
顏顧兩隻手緊扣著安全帶,把上班的事告訴陳景澤。
陳景澤得出一個結論:「所以,我的午餐是在公司食堂打包的?」
顏顧縮著脖子「嗯」了一小聲。
之後陳景澤就不說話了,車內安靜得可怕,顏顧更加惶恐不安,心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猛,漸漸地,他全身發紅,然後發熱,像是達到了某個指標,顏顧的信息素便一發不可收拾地往外溢出來,霎時間,窄小密閉的被濃厚的奶油味充斥著。
太突然了,陳景澤防不勝防,他立即捂著鼻子打開車窗。
信息素源源不斷溢出來,味道實在太重了,捂著鼻子根本無濟於事,陳景澤不可避免的把許多他生平最厭惡的奶油味信息素吸進肺里,他噁心到乾嘔,到了能停車的地方,他猛地剎車,正想下去透透氣,卻發現周圍也停了一些車,目測都是a1pha,頻頻往他車裡看。
這時他聽到顏顧克制且難受的哀求聲:「……我,我要,抑制劑……」
陳景澤低聲咒罵,踩下油門開車回家。他依然乾嘔,過了一會後似乎好多了,但像喝了酒有些醉了,臉燒得通紅,腦袋也有點暈暈的。
到了停車場,他把神志不清的顏顧抱下車,邊走邊釋放出他的信息素,參雜在顏顧發熱期釋放的信息素里,防止別的a1pha找上門來。
陳景澤看著懷裡的顏顧,全身通紅,攢眉蹙額,閉著眼咬著手指,眼角噙著點點淚水,蜷縮著身子,安靜的窩在他懷裡。
陳景澤覺得很奇。
雖然陳景澤沒有過omega,還是一張白紙,但他不是沒見過omega發熱,有數不清的omega利用藥物刺激促使發熱期來臨,想通過信息素吸引他,還扭動著身體哼哼唧唧在他身上蹭來蹭去,顏顧是他頭一回見過在發熱期還這麼安靜不亂動的omega。
上一秒這樣想著,下一秒就見顏顧伸出手臂抱緊他的脖子,顏顧帶著哭腔,「你別釋放信息素……我難受……」
陳景澤破天荒的安慰道:「就到了。」
進到家之後,陳景澤發現自己居然不想把軟熱的顏顧放下來,而且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是——他不噁心奶油味了。
大概實在難以忍受發熱的狂潮,又加上陳景澤信息素的吸引,簡直就是抓心撓肝,顏顧不管三七二十一蒙頭咬上陳景澤的脖頸,像被咬的是他一樣,委屈道:「抑制劑……抑制劑……」
下車抱著顏顧的時候陳景澤就動了心思,他難以置信,他可從未在任何發熱的omega面前栽過跟頭,所以他選擇忽視,但他忽視不了下面某個東西的反應和弄哭顏顧的強烈欲望,他啞聲道:「我幫你。」
不知道顏顧聽懂了沒有,嗚嗚嗚的想說些什麼,微微張開嘴,陳景澤就趁機吻了上去……
第6章接近
沒有寒冷刺骨的噩夢,顏顧只覺得熱,非常熱,似有人在鑽木取火一般在他內里穿插個不停。余火留在體內灼燒久久不能消散。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陌生的藏青色床單,顏顧疲憊的閉上眼睛,鼻尖縈繞著苦咖啡和奶油的味道,動了一下腳趾,竟火辣辣的疼,像被咬過一樣疼的範圍是一個橢圓。他再次掀起眼帘,想搞清楚是什麼狀況,睏倦卻占了上風,眼皮漸漸合上,昏睡過去。
「他醒了嗎?」
「還沒,睡了一天了都。」
……
耳邊傳來對話聲,顏顧被驚醒,猛地坐起來,動作幅度過大刺激到了蟄伏在身上的傷口,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緩過去後正要伸出一隻腳下床,下一秒房間門被打開,陳景澤與他大眼瞪小眼。
陳景澤率先把視線從顏顧紅斑遍布的上半身移開,「收拾一下,出來吃飯。」
收拾完後,像犯了錯的孩子,顏顧垂著頭畏畏縮縮來到吃飯的地方,像第一天來這裡一樣拘謹的在陳景澤對面坐下。
陳景澤發號施令:「吃飯。」
晚飯的過程中沒人說話,異常安靜,碗筷碰撞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楚。
在陳景澤放下筷子的瞬間,顏顧終是忍不住問出他最關心的問題:「我還能去上班嗎?」
「隨便你。」
顏顧嗅到了希望,「我還要做飯嗎?」
「隨便你。」
得到陳景澤的許可,顏顧非常開心,睡覺之前小聲的哼了一段小曲,不過晚上又做噩夢了,大汗淋漓的,等瘋狂跳動的心臟平定之後,再次入睡。
早上,陳景澤站在玄關那裡,從柜子里挑出一條領帶,對顏顧說:「過來,幫我打領帶。」
顏顧正吃著三明治,聽到這句話後,把剩下的三明治全往嘴裡塞,用紙巾擦了擦手,屁顛地來到陳景澤那裡給他打領帶,還不忘咀嚼鼓在兩個腮幫子裡的三明治。
領帶打好了,但陳景澤還沒走,顏顧又不敢問,連看一下陳景澤眼睛的勇氣都沒有,不過陳景澤倒是說話了,「快點吃,一起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