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都在裴家的老宅。
蒋南知听到了裴延礼和裴家人在书房谈话,她虽然只是路过,却将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延礼,蒋家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对我们裴氏的影响也很大,这两天股价跌了3个点,我看,你还是跟南知离了吧。”
说话的,是裴延礼的叔叔。
那一刻,蒋南知不敢动弹。
她不知道裴延礼怎么选,毕竟,这场婚姻本来就不是他想要的。
“我不会和她离婚。”
蒋南知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听到这句话,心里的那股热意。
他还是念旧情的,即便结婚以后,他对她那样冷淡。
可从前,他们也是好过的。
只可惜,蒋南知还没来得及高兴,裴延礼接下来的话,就让她的心凉了个彻底。
“现在提离婚,只会让外界觉得我们裴家忘恩负义,到时候别说股价暴跌,就连那些合作商也可能提前解约。”
裴延礼的一番话,识大局,顾大体!
裴家的老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眼神带着几分惋惜。
“这样一来,难免委屈了你,你本来就不愿意娶那个女人,现在蒋家倒了,她没了靠山,以后更是要死死缠着你了。”
裴延礼当时怎么说来着,哦,想起来了。
他说。
“和谁结婚,不都一样吗!”
蒋南知现在很庆幸当时听到了这些,不然,她贸然去求裴家人救爸爸,还不知道要怎样被侮辱。
这时候的风雪更大了,山上的冷风吹着,在空旷的暗夜里,呼啸声格外渗人。
蒋南知身上那件大衣已经湿透了,冷风一吹,浑身都像是要结冰了。
她靠着别墅大门外的岗亭,缓缓蹲下,将脸深埋进臂弯。
她今晚要是冻死在这里,是不是都没人会知道。
裴延礼在酒店等了没一会儿,司机便过来了。
上了车,裴延礼的脸色依旧冷着。
“去机场。”
司机将车平缓的朝着机场的方向开去,忍不住开口道。
“今晚这雪是越下越大了,也不知道太太走了没有,那地方估计不好打车。”
正靠在座椅上假寐的裴延礼,轻扣扶手的指尖轻顿,随口问了一句。
“她没回家?”
“说是要回家呢,我送太太去温溪山庄,太太却说那儿不是她的家,叫我送她回了景山别院。
裴少您还不知道吧,蒋家的房子已经被查封了,根本进不去。太太这时候也不知道走了没有,这天气要是在山上待一宿,那人可要冻坏了。”
“矫情!”
裴延礼看着窗外,很是不屑的轻嗤了一声。
后视镜里,裴延礼的脸色更冷了。
眼瞧着外面的风雪越来越大,他烦躁的打开车窗,冷风一股脑的钻进来,叫人打了个激灵。
裴延礼低声咒骂了一句,关上了车窗。
“去景山别院。”
“是!”
司机方向盘一转,一路沿着国宾大道朝景山驶去。
车子刚开到山上,远远的便看见一个人影蜷缩在岗亭旁边,像只小狗似的。
“去看看死了没有,叫她上车。”
车灯刺得蒋南知睁不开眼睛,她伸手半挡着,看着有人从那辆银色劳斯莱斯上下来,朝她的方向跑过来。
“少夫人快上车吧,裴少来接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