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因,对准那里快切割下去就行,就像你平时那样。”
“可可可,可是前辈……那里是主动脉啊……”
“没事的,你注意点别被血溅了眼睛就行。嘶……你其实可以轻点的,手别抖。”
“对对对,对不起前辈……我,我尽量。”
……
“喂喂喂!那个地方不能切啊!你tmd把刀拿开!”
“啧……你不是能恢复吗?”
“这不是恢复不恢复的问题!”
“知道了知道了……啧。”
……
“骨骼样本需要用到电钻,我没准备那个东西……不过我记得我们实验室是有金刚钻的吧?”
“没错,但我记不得在哪里了……克莱因,你去找找。”
“好的博士……您千万别乱来啊,不可以踏出那一步的。”
“啧,我需要你来教我?放心,我和这家伙没仇。”
“啊……卧槽!博士,您教训克莱因别拿我开刀啊!”
“……不好意思,顺手而为。”
……
“前辈……您还坚持得住吗?”
“克莱因,安静一会……让他好好休息。”
“好的,博士。”
“呼……哈……呼呼……不……请……继续……”
“你脑子有病吗!你没有理由拼命到这个程度你知不知道?”
“不,博士……我有的……您……也清楚……”
“……唉……克莱因,继续。”
……
“前辈……呜呜呜……前,前辈………”
“……蠢货。”
“不是,我还没死呢,你们两个怎么一脸上坟的表情?”
“??”
“混账东西!你****没死不知道吱一声?克莱因,给我上刀!”
……
“呼……终于结束了……”
几个小时过去了,退下手术台的梅比乌斯精疲力竭的靠在墙上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她已经很久没有持续这么高强度的手术这么久的时间了。
平日里她一天的工作时间虽然多,但那些时候她基本凭着肌肉记忆就能解决大多数的手术。
但今天的这场手术她全程都保持着高度集中的状态,手上操作的时候也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这是件极为耗费心神的事情,这让平日里休息就不是特别充足的她久违的感到了些许的吃不消。
克莱因也没好到哪里去,退下手术台之后她直接一下子靠着墙壁瘫软了下来。
在她进入手术室说出那句「收手吧梅比乌斯博士,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的言论之前,躺在床上的佑氡就先她一步的开了口。
对方将事情的起因和缘由都告诉了她,并且一直在劝她接受。期间梅比乌斯博士一直抱着手在旁边一语不,罕见的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的态度。
最终在佑氡的连哄带骗下,克莱因也加入了这场手术中给梅比乌斯博士打下手。
一开始还好,但手术的后半段克莱因几乎是一直哭着进行下去的。
佑氡根本没有他说的那样轻松,虽然对方的自愈度确实令她惊讶,但很显然对方的痛觉神经并不迟钝。即便一直在和她们插科打诨,但逐渐苍白的脸色和时不时没忍住出的低吼都在说明他正在承受着她难以想象的痛苦。
越到后面佑氡的声音便越虚弱,再往后已经很少能听见他时不时开玩笑的声音了。而到了接近尾声的时候对方甚至几度接近失去意识,清醒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她们继续……
这对没见识过这等冲击的克莱因而言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精神上的拷问,她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崇高的人,但她从没想过自己能遇见这种为了某种信念牺牲到这种程度的事,并且还成为了见证者之一。
“好了克莱因,别哭哭啼啼的……让他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
与此同时,某个不知名的地下室房间里,一个有着一头灰色偏黄短的少女取下了挂在耳朵上的像眼镜一样的监控设备。刚刚她就是通过这个东西,全程目睹了这场疯狂的手术的。
“……呼……【逐火之蛾】……这还真是远想象的黑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