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若浅笑着往水榭去,“大伯两口子都还算是明白人,父亲不愿意闹得太大,就先这么着,就是不知道蒋云姣忍不忍得住了。”
就她回府到分家,再到这次见面,若说蒋云姣以前只是看不上她,这会子就全是恨意了。
大姐在夫家几乎被挤得没了站脚的地儿,二姐被人退婚狼狈嫁到旧籍去,她蒋云姣的亲事也因此受到了影响,及笄一年多了也不曾有合适的人家上门提亲。
若非如此,孙氏不会对蒋云若这般忌惮,也不会为着女儿什么相亲宴都要参加。
可孙氏的慈母心蒋云若明白了,蒋云姣却未必,她如今能被压着,但凡有点火星子就能着起来。
蒋云若可以不去做火星子,可若是蒋云姣自己找上门来,她也不会客气。
谨威候府的水榭比梁庆伯府的水榭大了不止一点半点,若说梁庆伯府都是以精致为主,那谨威候府走得便是大开大合的路子,调高近四米的水榭显得空旷又庄严,深色的插屏和各种屏风使得人在这里不免都要注意些仪态。
蒋云若也跟着变拘束了些,今日不宜做出头鸟,她只装作好奇去看那绿美人,听说一盆就价值万金的绿色菊花,娉婷婀娜,像是着了夏装的美人慵懒自在立于人前,由着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身上,依然不骄不躁,淡雅至极。
果然,值钱的未必好看,好看的一定值钱,就比如某册子的主人公慎尘先生。
说曹操曹操就到。
有小娘子突然惊呼出声,“你们看,是徐世子!”
“徐世子陪徐夫人在对面下棋呢。”
“不是说大家也来了吗?怎的只有徐夫人……啊徐世子看过来了。”
众人越说越小声,但空气却越来越兴奋,好些小娘子招子亮得夜明珠一般,灼灼其华几乎要把人烧伤,连她们自己都烧得绵绵通红。
徐孟戈扫了水榭里的小娘子们一眼,转过头对着母亲微笑,“既然大家给各家的女郎君们都准备了礼,不若由儿来送给诸位女郎君?”
陶乐郡主大喜过望,“那再好不过了!你若是看中了哪家的女郎,只管与阿娘说!”
“那是自然,阿娘放心。”徐孟戈笑得更好看了些。
对面那些小娘子见徐孟戈笑出来,低呼得更起劲,人更兴奋,眼神更亮,脸颊更红……好吧,总之是春意盎然。
只有低着头装作娇羞的蒋云若轻轻皱眉,她心窝子为何沉甸甸的有些发慌?
她小声跟莹纤说了,“你警惕些,但凡发现什么不对,我们立刻离开,放心,这回我保证晕得快一点,你接住我就行。”
莹纤:“……主子,我觉得你想多了。”
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你是吃醋了呢?”
蒋云若想也不想地反驳,“不可能,海王从不翻车,我只对比我更会赚钱的人吃醋!”
徐孟戈?开玩笑好嘛!
莹纤:“……”
作者有话说:
蒋云若觉得,在感觉不妙的时候,人该上就上,该怂就得怂。
在狐狸的字典里,此情此景,应用三十六计最厉害的那一计,完全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