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失去哥哥,这一点,就足够让他惊慌失措,今日的遭遇,让他现,他离失去哥哥,真的不是他想象到那般遥遥无期。
哥哥会死……就像今日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满身是血的样子,他无法想象会有那一天的到来,他唯一能确认的,就是时时刻刻的在他身边,这就足够了。
对于谢长柳,他还是点了头。
“阿眠信。”
他们都是好人,他知道,所以他信他们。
“那不就好了。有长柳哥哥在,你和哥哥,都会很安全的,别多想啊,今日就是一个意外。”谢长柳拍着他的脑袋,让他不要胡思乱想。但阿眠如何能放下心来,他如何能不去想象,他后怕的一切。
他无法放空自己,他一定下心来,脑海里都是白日里生的一切。
这俨然已经成为了他的噩梦。
若不是谢长柳带着人如神只一般降临人世,他不难想象,孤立无援的他们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可是,谢长柳纵然是神,可他与哥哥不睦,他听到了,他与太子哥哥说的,他同哥哥有仇,过往结下的仇。
他或许能猜到,哥哥,同谢长柳,同邱频的过节,这也是他们三个人不睦的原因。
可,几位哥哥都是他很信任的人,他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局面,但他什么都不能改变……
既然如此,那谢长柳对一个仇人,能不计前嫌吗?
“可是……哥哥与你,好像有过节。”
阿眠最担心的就是谢长柳会因为与华章的过节,会对华章弃置不顾。如今他们在外,什么意外都可能生,他更害怕,华章会被放弃。
所以,在今日谢长柳说要华章替太子的时候,他就担心起来。
而如今华章重伤,他唯一能够寄托的人就是谢长柳了。他那般的有勇有谋,也一定能未雨绸缪,那对于意外也一定能防范于未然,那哥哥,是不是就可以没有危险?
纵然是此刻,明明知道自己是华章的弟弟,纵然他与华章有什么旧怨,都没有牵连到自己,都能够对自己一如既往的温柔以待,那他想让这个温柔以待世间的青年对他的哥哥也可以温柔以待,放下过往云烟。
他满眼真挚的看着谢长柳,他是真的很希望,谢长柳能够与哥哥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
谢长柳只觉得少年的眼神太过炽热,他对自己满是赤城,他若是不答应都好似对不住他。
其实他与华章,还真就没什么大的过节,与秦煦那么一说,不过是随便说说的,他只是咽不下去那口气,被人误会,被人放弃的滋味。
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七年前,华章对他,真的没有那么真心实意。
如果说,但凡多一个人信任他,或许,今日的他,都不是这样。
他有点怨天尤人的意思,他知道,他只是觉得自己受尽了委屈,一时间,无法放下罢了。
可是,他不想骗阿眠。
“过节是过节,这与我对你的保证并不冲突。”他向来恩怨分明,也不会针对华章做什么落井下石的手段。
阿眠还是不肯放弃,他似乎势必要从谢长柳口里要一个承诺。
“长柳哥哥,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伤害哥哥。”
谢长柳不是圣人,他做不到。他松开按在阿眠肩膀上的手,有些无奈。
“阿眠,我不能保证。”
阿眠闻言,神色霎时黯然下去。
“但如果你哥哥能愿与我冰释前嫌,我亦能与他胆肝相照。”
本很是颓丧的阿眠听到谢长柳的这句话,兀地抬起头,眼睛里逐渐上升了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