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见?又不可能,若是相见,怕是,会让他羞赧难当。
谢长柳自残的行为被华章看去。
“你做什么?”华章手里拎着刀,平日里,他常在院子四处探查,确保安全。这不他一回来就看见谢长柳抱着柱子把自己给撞,有些莫名其妙。
然,最近莫名其妙的人多了去了,前些日子,他也看见了飞鱼在地上打滚,嚷着让自己死了算了。
再见谢长柳也这样,他不禁怀疑,这座宅子是阴宅么?怎么个个都中邪了?
“没看见吗,在自戕。”
华章用一副“你有病吧”的眼神看着谢长柳。
视线在他身上扫过时,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
“主子的字迹怎么可以带出书房?”华章登时严厉起来,声音都带了严肃劲。
为防被人盗走笔迹,弄虚作假,秦煦的字迹一向都是及时清理焚烧的,连张废纸都不能丢,一律集中处理,确保不能泄露一点出去。
“他给我的。”谢长柳拿起来晃给他看,只见两个大字跃然纸上。
“戎持?”
“嗯,我呀。秦煦给我取的字。”谢长柳看着那字,怎么看怎么喜欢,最后当着华章的面小心翼翼的整齐叠好,放在了怀里贴着胸口的位置。
看着谢长柳那自得的样子,华章承认不想搭理。
然而更让谢长柳吃惊的在后面,他刚一进门,就被飞鱼扑上来抱住大腿。动作快的,谢长柳差点没看清是什么东西。
“我的长柳啊~我的好大哥啊~我的恩人啊~我的菩萨呐~”飞鱼一抱住他就声情并茂的哭诉着。
“这是怎么了?”谢长柳朝花盏看去,试图寻到真相。
不过自己几日不在,飞鱼有这么思念自己?至于……抱上大腿了?他这也没带见面礼呀。
“想你想的。”花盏漫不经心道,对此,毫无看法。果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飞鱼挂在他身上,自己挪不动步。谢长柳拍拍飞鱼的脑袋,想叫人起来。
“你起来,我裤子要掉了。”
飞鱼从他大腿上抬起头,露出他那张满是委屈,可怜巴巴的脸。
接着,是一系列的指控。抑扬顿挫、掷地有声。
“你知道吗?你不在这些日子,我过的简直是无间地狱!”
无间地狱?瞧着飞鱼的指控,谢长柳忍不住想,这些天飞鱼都经历了什么,把这么好的一孩子弄成这么的委屈。
“这么严重?他们怎么你了?”自己不过小心一问,却戳中了飞鱼愤怒的窝。
“他们?”飞鱼不可思议的看着谢长柳,似乎他问的话是多么的可笑至极!
“不!哪里是他们?是他!是你那心心念念的好主子,是你那对外谦谦君子的好大爷!”
谢长柳被飞鱼气势汹汹的气场震得无法,见他对秦煦的指控到达顶点,也想了解情况的他只得由飞鱼诉完他的悲愤的理由。
“你知道他让我干什么吗?”
飞鱼如今一合眼满脑子都是那鼓着腮帮子的青蛙、贴在树干上嗡嗡叫的蝉以及爱蹦哒的蛐蛐儿,搅得他无法安眠,已经做了好几晚的噩梦,梦到青蛙和蝉以及蛐蛐爬满自己一身……
每每半夜惊醒,他对秦煦的控诉就多了几分。
他如今最不愿回忆起的就是这些可怖的经历。悲愤欲绝之下,掰着手指头跟谢长柳细数秦煦对他的所作所为。
“你走的第一天,他让我捉青蛙,那可是一池子的蛙!我忍着恶心捉了一整天啊!”
“我在水里泡了一天,我觉得我现在身上都还有池子里淤泥的臭味!更可恶的是现在我一看到青蛙我都想吐!”飞鱼一边振振有词的说着,一边摸着自己的浑身,似乎那些虫子蛙的还在身上跑。
听着这第一件,谢长柳还不觉得有什么,有些忍俊不禁,就抓个青蛙就把飞鱼气成这样了?然,这还没完。
“你走了的第二天,他居然让我捕蝉~更可恨的是,蝉永远都捕不完,我抱着那网杖,我举了三天呐!”
“我手都费了~你瞧,还有水泡了。”飞鱼委委屈屈的把自己手掌举到谢长柳面前给他一睹真相,证实自己所言非虚。
谢长柳看着飞鱼白嫩嫩的手掌,水泡?不就是多了几个茧子?有这么严重?不过,秦煦的确是为难这孩子了,瞧给委屈的。他满目同情。
“可更怕的是,他对我的迫害远不止于此,他最后还让我捉蛐蛐儿。”
再次听完,谢长柳差点笑出来。
他是真没想到,秦煦能这么折腾。
“你见过,夏天,有人把青蛙、蝉、蛐蛐都捉得一干二净的吗?”
“你知道,这种地狱一般的日子,我过得多么艰辛吗?”他控诉完秦煦的恶行,又抱着他的大腿假模假样的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