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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2页)

落水的那人抓握住池归舟抛来的救生泳圈,终于稳住身形,将头冒了出来。池归舟拽着绳索,一点点将人拽了上来。

落水之人趴在岸边咳嗽,大概呛了不少水。他看起来年纪不大,像是初中生。一头金湿哒哒的,还在往下淌水。好在现在是夏季,天气没那么凉。

把人救上来,池归舟心底也松了口气,他看着面前的金少年,忍不住问了句:“你怎么回事,想不开还是……?”

还是有人推的他?

池归舟不确定。他没看清桥上有无其他人影,听到声音转头时只留意到落水的人。

“……咳、咳咳咳……”金少年还在咳嗽,缓了一会,他抬起脸,褐色眼眸亮而圆,整个人透露着某种无辜呆滞。

“你需要我陪你去报警吗?”池归舟问。

金少年还是没回话,他只是擦了擦脸上的河水,像是不适应这样的黏糊糊的感觉。

池归舟没听见面前人回答,但也没打算继续追问下去。

如果有凶手,想必自有警察追踪。如果是这位男孩的秘密,那自己也管不着。

“我路过,就只能救你这一次。”池归舟站起身,重新拎起自己的扔在地上的番茄袋子,认真说,“无论有什么事,你自己想清楚再做决定,生命只有一次。”

提醒到这里,池归舟觉得已经仁至义尽了。他拍拍身上的尘土,拎起刚买的番茄。

在他准备离开时,金少年终于出声了:“这是什么?”

“?”池归舟对这番话语感到意外,他满头雾水地回头,瞥见对方的视线正直直地落在自己手中提着的番茄上。

“红色的、圆形的……这是什么?”金少年又呆呆地问。

池归舟挑了挑眉,简单回答:“番茄。”

金少年眨巴着小熊一样的褐色眼睛:“会死吗?”

这个问题比刚才那句问更令人匪夷所思。池归舟只觉得奇怪,但还是顺着回话:“当然不会。这只是一种蔬菜,无毒无公害。”

“哦。”金少年乖巧点了点头。

他从地上爬起来,脚踝上还挂着几缕水草。他弯腰去摘那几缕水草,摘下后见它们黏在手上,又开始掰弄五指。

池归舟这下反而不知道该不该离开了,他感觉面前的金少年似乎不是正常人没有诅咒和骂人的意思,纯字面意思像是有点智力缺陷、或者精神病症。

金少年整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像是自己回头离开后,下一秒他就要再走到河里去的样子。

池归舟低声叹了口气,终究没法这么转身就走,于是招手示意对方:“走吧,我带你去附近的警察局,之后等你家人来认领你。”

金少年抬头看他,眨巴着圆润大眼睛。池归舟担心对方不走,于是像哄小孩一样,从口袋里摸出商场赠送的一枚奶糖:“来,我请你吃糖。”

瞥见包装漂亮的糖果,面前金少年略带婴儿肥的脸上扬起笑。

他向前两三步,接过糖果,拆开包装塞进嘴里,包装纸倒还认认真真叠好,收进口袋中。

那双褐色眼眸注视着池归舟,他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带你去警察局。”池归舟说。

“警察局是什么?”

“就是能送你回家的地方。”

“……回家的地方。”金少年复述,他眼睛亮闪闪的,“是能送所有人回家的地方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池归舟顺着回。

金少年跟着池归舟走:“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现在知道了”他笑容明朗,“想要送人回家,送很多人回家,就去警察局!”

池归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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