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秦王不是他的先祖,宫中那位也不是开国皇帝,他们之间没有超越了亲兄弟之间的信任和情义,只有无尽的猜疑和想要致对方于死地的算计。
秦王蛰伏多年,如今的天灾,是个极好的机会,只需要一个契机。哪怕这个契机是他的亲儿子,但是欲望和权力之前,骨肉亲情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他也不止是这个儿子!
所以即便是圣上不亲自下令,秦王也会自己动手的。
现在的圣上,应该让人保护这位二公子才对,可他偏偏……
陆脩远长长叹了口气,“保护他。”不能开战,哪怕会违逆圣上。
燕二听罢,眼里马上就露出了赞同的神色,只是更多的是担忧,“可是……”
“这位二公子在京城待了十五年还能活下来,不可能是一无是处的废物,消息既然能传出去,那他应该也做好了准备,不会心甘情愿让自己成为任何人的棋子。我们到时候‘尽力’就好!”七星司也不是无所不能,每次都能完成任务。
更何况这一次,只有他们两人执行!
这样商议好,倒是轻松了不少,各自归家去。
陆脩远生怕自己带来的这一身风雪凉了齐沅沅,所以没有马上去房间,而是在药房里暖了好一阵子才进房去。
他不知道的是,齐沅沅也才回来,倘若不是被窝里放了汤婆子,这么短的时间里她是不可能焐热的。
所以但凡陆脩远不会考虑到自己身上的凉气会冷着齐沅沅,而是直接回房,那必然就会发现齐沅沅也不在房间的事实。
只是可惜造化如此,他二人每次都能完美避开。
齐沅沅听到轮椅的声音,一副才睡醒的样子,摸着起来点了灯,这样自己身上一会儿凉,若是被陆脩远发现暖得不均匀,也好有借口。
而陆脩远进来,见着穿着中衣的齐沅沅起身来给自己推轮椅,心中又是心疼又是自责,若不是为了七星司,他怎么何须假扮成这副不良于行的样子?反而是苦了沅沅,“你快躺下,我自己能行。”
齐沅沅已经穿着鞋跑过来了,“我起都起来了。”娇憨倔强的口气不容陆脩远拒绝。
等着躺倒床上去,察觉到齐沅沅有些冰凉的身体,就越发愧疚了,心说沅沅身体本来就弱,这么大冷的天,自己明明好手好脚的,还要她半夜起来伺候,实在是对不住起她。
又有些担心她明日会不会着凉?自己身上倒是暖和,于是便靠近了几分,轻声细语地问着:“冷不冷?”
“有一点。”有汤婆子的地方还好,没有的地方还是有些冷,所以其实她是不自觉朝着陆脩远身旁移过去的。
以前就听说,男人的被窝永远三十度以上,她是不信的,但是自从和陆脩远同床共枕后,她信了。
不过仔细想来,陆脩远除了这腿,身体还是极好的。
脑子越就越想越远,想到那没谱的事情上去,比如会不会影响洞房什么的?以至于没留意到,陆脩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她反正就觉得暖和,十分配合。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再想躲好像又有些矫情了,更何况自己和他是合法的夫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抱在一起睡觉怎么了?又不犯法!
于是就更加心安理得了,一觉睡到天明。
保护那几个书生,得从傍晚就出发,她得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