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德琛用力抱住的时候,对方身上依稀传来淡淡的酒味混杂着熟悉的香水味道,令他说不出的惊惶。
他已经不是吴云洲了,他是韩朝林……只喜欢男人的韩朝林。
“我又不是吴云洲,你这么喜欢跟他勾肩搭背,回去割脉罢。”
掀开被子拉过裤子开始穿了起来。
身后却传来周德琛的笑声,“朝林,我们现在也算朋友了罢?!”
“一大早的又在说些干什么。”等他回去以后,也许他们这辈子都相见无期了。
“我是十分赞成你离开z公司,但不一定要离开上海啊,现在虽然工作好找,但好工作还是难找的……不如你过来帮我工作?”
韩朝林已经穿好衣服,转头看看依旧盖着被子聊天状的周德琛,“谢谢你的好意,我对金融方面一窍不通啊。”
“在证券行做事,一步步来,我可以教你。”
韩朝林说不心动是假的,在金融界工作,那收入太可观了。
但要做出色也很难,那是人材辈出的地方。
不过,在周德琛身边做事,肯定会非常受照顾。
只是……
当他是吴云洲的时候,就对股票不感兴趣。
因为这种不受他个人控制的东西,总觉得心中没底。
周德琛说愿意帮他操纵,可是他还是摇摇头。
毕竟对于本国的金融监管,他实在是没信心。
而且看看现在周德琛的模样,动不动就来个‘跟云洲是穿开裆裤的交情’,隐约之间,他觉得对方可能已经在猜测在试探他的底细。
如果继续深交下去,总有被拆穿的一天。
那个时候,他又该如何面对这世界,又该如何自处?
“谢谢你,还是不用了。”
周德琛笑叹着摇头,觉得世间事,或许真的是很无常很玄妙的。
也许上天听到他愿意把寿命分一半给云洲的祈祷。
韩朝林在公司把手头上的工作全部交待清楚,结算了工资和叶微澜握手告别。
那女人显得容光焕发,似乎很迫切的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在女同事们的悲情告别当中,他拿着自己的杂物提前一天离开公司。
家里打电话问他明天什么时候到,其实他很想说今天就可以回去了。
“明天晚上你大伯的儿子结婚,你过来,刚好赶上喝喜酒。记得早点坐车出来,路上要六七个小时呢,这边五点多就开席了。”
大伯的儿子……
韩朝林一脸黑线,这谁啊?
他煤气中毒在家休养了这么久,那个时候,叔伯兄弟一个都没来探望过他,来的都是些长辈。
“知道了,我明天一早就出来。”
周德琛又来了。
天朦朦亮的时候,就来了。
“今天我开了商务车过来,有很大的容纳空间,东西多少都够你放。”周德琛不容分说,抱起装空调的纸箱就往楼下走。
“……”韩朝林措手不及,叫道:“我已经打电话给快递了!”
事已至此,只得跟周德琛一起动手,将房里所有的生活用品都搁到车子里头。
一路上周德琛便不停的询问他家里的情况。
“你们那个小镇上生活水平怎么样?”
“一般般罢,穷的很穷有钱的挺有钱的,因为有很大一部分人在国外经商,归国华侨也多。”
“那你家呢?”
韩朝林双手环胸,眯着眼靠在副驾座上:“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