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航接到齐霁的电话的时候,正在给行李打包,他跟梁泽是明天一早的飞机去厦门。可接起来,说话的不是齐霁,更大的噩耗是:齐霁病了。
杭航停下手里的事儿就要往齐霁那儿去,梁泽非要一起。杭航说你别捣乱,你去了就是添乱。梁泽曰不会的,我会老老实实探病。杭航曰,探病不给口粮。梁泽曰,可惜了,他家胡蔚做饭很好吃的。杭航气结==他就知道这个二愣子脑子不一般!
杭航接手的是昏睡中的齐霁。这一位跟汗水和棉被进行著艰苦卓绝的斗争,总企图释放自己==
胡蔚出去了,杭航就对付著齐霁,汗出的不比这个被裹著的少。
说来也巧,胡蔚每天都会收拾房间,唯独今天没。一是没心情二是也不怎麽乱。可是吧……杭航跟这儿看著齐霁他没事儿干,於是乎眼睛就四处踅摸,企图找点儿事儿来干。他要是先瞅见那杂志兴许就好了,可他先瞅见的是垃圾桶,垃圾桶里大剌剌的躺著──保险套。还是用过的。
尴尬。
“水……”这个时候齐霁发出了呓语。
杭航拿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凑到了齐霁唇边。
齐霁咕咚咕咚的喝,杭航还得拿纸巾给他擦溢出来的。
喝了一大杯水,齐霁翻过身仰躺,迷迷糊糊的睁眼,看到……
杭航?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我……我这是烧糊涂了……啊啊啊啊啊啊……胡蔚啊,我不是故意要梦见杭航(tt)我对他,我对他真没那个心思了……我冤枉啊……
胡蔚买了香蕉等食物回来,先去卧室跟杭航打了招呼。他说他没事儿,一直出汗呢。後来去厨房做的云吞面。包了六个大虾仁的馄饨,又下了面,最後还卧了一个鸡蛋,点缀上了香葱。
胡蔚给齐霁拍起来喂饭,杭航拉了猛男出去遛。一天了,还没人搭理它。
齐霁睁眼就看到了云吞面,眉开眼笑,一口气全吃了,又追加一大碗汤。吃的这叫一个心满意足。
汗又出了一身,再试表:37度了。
“都……都没退烧这麽快过……”齐霁擦著额头上的汗,人舒爽了很多,也有了些精神。
“一会儿还得吃消炎药,糖浆也给你买了。”
“嗯。”
“温度计递给我,我收起来。”
“猛男……猛男还没出去吧?”齐霁不晕了,头一个想起来的是他那宝贝狗。
“杭航带它下去遛了。”
“哈?”齐霁瞪大了眼睛。杭航?
“嗯,我出去买药买菜,你一点儿不配合,来回的踢被子,我就用你手机给杭航打了电话。”
“呃。”齐霁愣住,原来刚看见杭航不是做梦,可……“你不是……不是……昨天还因为杭航生气吗?”
“我至於嘛!”胡蔚拿了温度计出去。
这个‘至於’,比‘无所谓’听著受用,齐霁昨儿晚上那点儿积怨下去了不少。他就讨厌胡蔚那个‘无所谓’,特别伤人。
杭航带猛男回来,猛男见齐霁半靠著就奔了进了卧室。杭航见胡蔚陪著齐霁,就抓抓头说要告辞回去。让杭航想不到的是,胡蔚说,不急,你再陪齐霁待会儿吧,正好买了不少材料,我包些馄饨你带回去。
胡蔚去厨房了,齐霁乐呵呵瞅著杭航,“他……他人挺好的吧……”
“嗯,挺好。”杭航点点头。原来人不可貌相,很有几分道理。但是接下来想到的俗语……就……不厚道了──小姐的身子丫鬟命。
“嘿嘿。”
“还傻乐呐,”杭航叹息,“下次有朋友过来记得收拾垃圾。”
“哈?”
“怎麽会有你这麽迷糊的人……”
“咋了啊?”
“你自己看看垃圾筐。”
“哦?”齐霁侧身望过去……
“我再睡会儿吧……”
齐霁钻进被子连头都盖住了,杭航拨浪鼓状摇头。
杭航走的时候,拎了五个饭盒。两个饭盒的汤,两个饭盒的馄饨,一饭盒蛋羹。还有一小袋面条,一小袋葱啊香菜啊的辅料。
回家後二愣子梁泽吃的风卷云涌,吃完就躺沙发上拍著肚子挺尸。
杭航怎麽也不明白,好好一个厦门大学干嘛请这种人去做演讲==若不是自己很久没去过厦门,想去旅行,他打死不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