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看北京在夜里的样子,从车窗里往外看,这城市总是灯火阑珊,愈夜愈美丽。这都快十二点了,擦身而过的出租车里还满载客人。
树儿的电话是猛然响起的,吓了我一激灵。
“说。”
“哪儿呢?”
“刚下直播,快到家了。”
“调头吧,过来喝酒。”
“你请客就行。”
“没问题,你签单。”
“你丫混蛋!”
那边的树儿已经笑开了花儿。
夜会是我们常去的一个酒吧,老实说我最近一直没去,因为都是小孩儿。二十出头的白花花的肉体满天飞,看着就眼晕。而且总起纷争。越来越没意思。
但是树儿喜欢,他说看看年轻人犯傻也是一种乐趣……
“雨,这边儿!”树儿站在逆光里,手里拿着酒瓶,冲我摇晃着。
“喝什么呢这是?喜力?”
“嗯,你买单,替你省钱。”
“操的勒。”
“哈哈哈……”他笑得爽朗。
树儿很漂亮,也许这么形容一个男人比较蹩脚,但我喜欢这么形容他。而且这人细腻,你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丫一准儿第一时间安慰你。
“喝。”树儿推给我一瓶酒。
“我没事儿。”喝了一口,我的眼睛开始四处踅摸。
“还没事儿?都开始找卖肉的了。”
“歇菜,我嫌脏。”
“呦,这话说的。”
“实话实说。”
“唉,真散了?”
“嗯。”我点了点头,猛灌了一瓶酒。
“散就散吧,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你丫怎么不散啊?”我横了树儿一眼。
“瞅你那德行……”
“操。”
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桌上的酒瓶开始成倍的增长,我的智力却开始直线下降。不知道过了多久,就看见一小孩儿溜达了过来,跟树儿也不知道说着什么。我觉得有点儿想吐,就去卫生间了。
吐了个淅沥哗啦,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狼狈。
刚推开洗手间的门,就看见一帮孩子围住了树儿,还有一个晃晃悠悠的拉着树儿的胳膊。
“放手。”我走过去,态度不怎么好。
“边儿呆着去。”其中一孩子推搡了我一把。
“雨,走吧,走吧。”树儿推开那人,拿了桌上的钱夹就走。
“别走啊,寻点儿乐子去。”那人又拉住了树儿。
“你丫放手。”我过去就推了那死孩子一把。
后面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我记不清楚了,我就记得我给桌儿上的酒瓶都找了主儿,玻璃声哗哗的。
稍微清醒一点儿之后,我发现我在我们家床上,床头柜上有张便条压在水杯下面:爷,您今天开了七个人的瓢儿,威武!气儿全撒了?
我一看就乐了。翻身看看手机,夜里四点。我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爬起来开了计算机,这也就直接导致了后面遇见那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