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本以为又是梁山部众杀到,初始尚在惊愕,骤闻来援一时欣喜若狂。
“汝乃何人?”
杨再兴见着童贯这些朝廷兵马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更加鄙视,但记着父亲吩咐,当即装腔作势拜道,“回禀大人,小将乃是前方溧阳城县令之子杨再兴,听闻朝廷大军在此受困,特地前来解围!”
“且慢!”
一旁毕胜却是开口道,“这四方皆战,你如何能带着这些人马来此?”
此言一出,童贯立刻想起,“对,那王义不是说这溧阳城县令父子二人皆与贼人勾结,这人突然来此,定有蹊跷!”
杨再兴早知有人异议,还不等童贯等人开口便率先下马拜道,“方腊手下围我城池,杀伤百姓无数。自贼人退军之后,末将每日带人巡视,听见动静便赶过来了。我父子二人受朝廷恩惠久矣,此番正是报时!”
童贯这才相信,连忙下马扶起杨再兴,“幸得小将军,某得脱此难!”
“大人言重!”
杨再兴强忍着一丝尴尬,开口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随时都有反贼杀到,还请诸位随我移步溧阳,那里城高楼坚,反贼一时之间无可奈何!”
“好好!”
童贯连连点头,再次翻身上马道,“还请小将军带路!”
童贯心中一松,在马上以手加额,顶礼天地神明道,“惭愧!脱得这场大难!”
杨再兴带着众人回到溧阳城,老远便看见城门,只待杨再兴远远喊了一声,城门缓缓打开。
酆美毕胜见了,立刻带领的部队迈入城中,又等候许久,不见异样,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只有溧阳城将士偶尔瞧瞧这些残兵败将。
“还请童枢密恕罪!”
童贯闻声望去,见一中年官员快步上前,杨再兴率先下马迎上。
“父亲,孩儿幸不辱命,请来诸位将官!”
童贯这才知原来是溧阳县令到了,想着多亏他们相助才保住性命,当即翻身下马,身后诸将也一同翻身下马。
杨邦乂一早便在等候,心中忐忑不已,只盼程卓计划能成功,眼见杨再兴领着大伙人马回城,立时松了口气。
“大人何错之有,多亏令公子前来,本相才能同诸位将军脱身。”
想到这里,童贯心头火起,厉声道,“这伙贼人猖狂,待本相禀报朝廷,再派重兵前来。”
杨邦乂已无心思再听童贯扯这些,视线朝人群中看了下,没有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便问道,“童枢密,为何不见王义将军?”
童贯转头看去,确实不见王义,正要开口,就听李明沉着声道,“王将军为掩护我等撤退,不幸被贼斩杀!”
“这!”
杨邦乂顿时大喜,可脸上还是做出一副沮丧模样,叹道,“先前只因一点误会,与王将军起了口角之争,本想借此番与王将军说和说和,没想到…唉!”说着沉沉叹了口气。
“罢了,还请童枢密与将军们前往府衙休整,至于其余在外的朝廷兵马,自有小儿前去寻找。”
“多谢杨大人!”
童贯也不想留在这城门口,连忙同杨邦乂转身前往府衙,酆美毕胜等人顶着一副破盔烂甲,慢慢跟在后面。
见此,杨再兴心中对童贯这些人马更加轻视。
“什么东西,在师父面前,也翻不了什么浪花!”
待稍作休整之后,杨志便再次领人出城寻人去了,做戏,还是得做全套!
之后几日,杨再兴往返溧阳城,倒也带回几个将军,不过八都监总是再难集全了。而他们父子在溧阳的事情也算是结束了。
至于程卓等梁山一伙,早已北上,往润州进。
“哥哥!”
卞祥骑在马上,将斧子往肩上一扛,笑道,“那朝廷兵马不过土鸡瓦狗,在等兄弟我冲杀一场,保准他们片甲不留,生擒那童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