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尘感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脸憋得通红,连忙唤人驾了马车来,将纪安宁送回了纪府。
“怎么?心情很失落?酒已经备好,不如一醉方休。”
纪明从假的大理寺牢房后门缓缓走出,一路无言的跟着宋音尘回了牧王府。
亭廊之外,暴雨洗刷着大地。
乌云遮月,一团雨雾将二人围困其中。
“来,不醉不归。”
宋音尘率先干了一坛,纪明接着一饮而尽。
“费了这么大劲演这么一出大戏给我看,
无非是想让我知道我们大祈皇室有多么不堪。”
纪明表情很是淡然,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再也燃不起什么希望。
“可是我告诉你宋音尘,大祈还没到树倒猢狲散的地步。
我纪家一日为大祈子民,一日就死守大祈疆土分寸。
纵使你机关算尽,我劝你只需管好你们金钰的那些烂摊子,别把手伸得太远。”
“呵呵呵呵呵”
宋音尘一阵大笑。
“从来未见你这般紧张过,怎么?害怕啦?
其实啊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大祈如今什么状况,你倒不如走出苑都去外面看看。”
冷风夹杂着星点的细雨黏在脸上凉飕飕的。
就着穿肠过的烈酒,灼得人心火燎燎的不冷反而灼热难耐。
纪明对空饮尽一坛,既无奈,却也不想输得那么磊落。
“别忘了,我们还有个三皇子。
他虽出身卑微,却不像太子和二皇子那般昏庸残暴。
大不了我纪家倾全家之力助他登位,在用心辅佐。
虽很难回到国初那般鼎盛的状态,但至少容不得你金钰此等小国在此放肆。”
“温怀瑾?云之?”
宋音尘不屑。
“若他当真是明主,从南省回来一路见了那么多民间惨状,
当向朝廷如实汇报情况,敦促朝廷及时筹备赈灾物资,制定政策。
可他做了什么?
一份烫手的税册周旋大半月,党争那一套学的倒是快,没事就往你纪家跑。
温怀烈强行镇压灾民,封锁消息,
苑都还活在梦里,以为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呢。
从康明十五年你们瞻前顾后,鼠两端放弃支援我金钰木夕之战开始,
大祈就已经走向他覆灭的命数了,如今只是早晚的时间。”
纪明将酒坛哐当一声墩碎在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