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修仪笑:“都是姐妹,说得都是什么话,我们以后有事,当是互相帮助才是。”
院子里有一棵杏花树,桌子摆在树下,贤妃开了酒给每人都满上一杯。
她豪气得一杯饮尽:“今儿叫大家来,是想和桑宁说,容儿小产事不怪你,莫要再记挂心上。”
“要怪便怪王氏,你们四人共用一个小厨房被人钻了空子在所难免。”
吕才人心里蓦然开朗:“席就姐姐不怪我便好了。”
梨花酒清甜,带着点独属于梨花的淡淡香味。
贤妃摘掉间饰,只留一根银簪,手里拿着一支枯枝。
她身姿轻盈,枯枝在她手上慢慢转动,怜修仪抱了琴,指尖轻抚于琴弦之上,琴声如潮,手指快地跳跃,弹奏着高昂激烈的曲子。
贤妃随着曲子的加快,手腕用力,枯枝随之加快,青丝飞舞起来,树下飘落杏花花瓣,在结束的那一刹那,花瓣落在她的杯盏里,她丢了枯枝,一口将酒喝光。
嘴里喊着:“痛快!”
丽妃手里的糕点脱落在地上,眼里多了几分崇拜之意。
她只知道贤妃能徒手打皇上,没想到剑也舞得如此芳华满目。
许是丽妃的目光太过炙热,贤妃轻轻看了她一眼,冲她莞尔一笑。
贤妃英姿飒爽,美目清澈如水。
席容只觉得她不属于后宫,她属于外面。
怜修仪指上渐缓,琴音轻柔悠扬,一半随着春风飘去,一半撩拨着心弦。
落日熔金,日升月恒。
天香苑开门半个门,画心采女从里面走出来,低着头从她们身边走过。
吕才人叫住她:“画心,你要与我们一起吗?”
画心缓缓抬眸看她,在目光接触时她跪下行礼:“臣妾谢才人好意,臣妾还有事……不敢叨扰各位主子。”
“唉……”
画心移着步子消失在她们面前。
贤妃给她们斟酒:“人各有志,她与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坐下,喝了这杯酒。”
酒可解万千事,杏树下丢了好几坛空罐子。
席容喝醉了,燕飞叫来轿子将她扶上去。
几人依依惜别,贤妃留下善后,这几人都东倒西歪靠在轿子上,剩下的皇家仪态通通抛了出去。
她怕她们会醉,方才拿了花酒。
结果还是她高估了。
席容回到玉露堂时夜已黑。
李怀屿从未时起等她,等到了天黑。
席容醉意朦胧,小室无灯火,只有微弱的月光打在她脸上,染了红晕。
李怀屿舔了下嘴角,截住她的腰抱进内殿,给她洗好身子后放在床上。
席容哼了一声。
李怀屿在她耳边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