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两条胳膊已经从被单里抽出,连忙抬掌奋力向穆琉枫攻去。
两人交手间,不远处又有几个小厮走了过来。
见有人来了,穆琉枫的目光立即落在了她裸露的香肩上。
他顾不上与她纠缠,慌忙脱下自己的氅衣披在了她肩上。
等小厮看到她时,她的肩膀已被氅衣包得严严实实。
眼前的男人嘴上威胁着她,可是心眼儿却小到连她的一寸肌肤都不愿意让旁人看到。
趁他给自己披氅衣的间隙,路冠鸣又一掌击在了他的伤处。
穆琉枫从昨夜开始就一直伤上加伤,再加上跟她折腾了一夜,身体已然到达了极限。
口中禁不住又喷出一股鲜血。
他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为了她吐血。
她冷冷冲他说道:“穆琉枫,我不想伤你,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可他却癫狂一笑,抬手将嘴上的血迹拭去,再次把她箍入怀中,狠说道:“娘子今日若是不跟我走,怕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你爹的遗体了。”
路冠鸣顿时表情一顿,连忙对上他的视线,睁大眼睛说道:“你把我爹的遗体怎么样了?”
穆琉枫邪笑道:“娘子的爹可是为夫的岳父,只要娘子乖乖跟我走,为夫肯定不会对岳父大人怎样的。”
路冠鸣犹豫了片刻,瞪着他咬牙道:“好,穆琉枫,希望你不要言而无信!”
……
几个小厮亲眼目睹穆琉枫掳走了路冠鸣,便连忙去练武场向薛海宁禀报。
薛海宁得知后,气得咬牙切齿:“穆琉枫这个混账,居然敢在小爷我的地盘上掳走云歌妹妹,真是胆大妄为!”
旁边的一个兄弟附和道:“就是!那魔教邪徒竟然明目张胆地来咱们狼牙帮抢人!必须给他点儿颜色瞧瞧!”
薛海宁爽利地说道:“走!去无影宫,爷爷我今天定要救出云歌妹妹!不能让她毁在穆琉枫这个混账手里!”
一个兄弟提醒道:“可是帮主,无影宫位置神秘莫测,诡谲多变,我们根本寻不到啊。”
听他这么说,薛海宁顿时泄了气。
他们回到宅院后,薛海宁在小厮的带领下来到了穆琉枫掳走路冠鸣的具体地点。
是一个废弃的厢房门前。
小厮指了指门前的石阶,道:“帮主,就是这里。穆琉枫踮脚一跃,便揽着路姑娘上了屋顶。”
薛海宁仔细查看了片刻,并无任何异常。
何青龄一副懒洋洋的神情:“我说老薛,你的云歌妹妹被掳走了咱们想办法救人就是,非要来这里寻什么线索!事实已定,还能有什么线索?”
薛海宁仍一脸认真地仔细勘察,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何青龄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子睡得正香呢,春梦才刚刚开始,就被你这杀千刀的喊醒做这些无聊的事。”
“小医仙,再打岔信不信我削了你!”薛海宁瞪他一眼道,“在我这白吃白喝那么多年,打搅你一次春梦怎么了?”
何青龄龄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我不打岔,你继续。”
他一屁股坐到石阶前,手肘有气无力支撑在腿上,捧着半边脸。
这时,他突然现石阶上好像有些晶莹的粉末。
伸手一捏,放在鼻边嗅了嗅,是女子的脂粉。
“哎!老薛,这厢房废弃这么久了,台阶上怎么会有脂粉,而且这香味儿……好像和你的云歌妹妹身上的一模一样。”
薛海宁顿时眼前一亮,向他走了过来。
何青龄行医多年,蒙着眼睛只辨气味便能准确无误地分出上千种草药。
他对气味一向敏感,此言绝对不会有差错。
薛海宁望着地上的脂粉,蹙起眉头思索了片刻,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连忙跃上屋顶。
果然在屋顶的瓦片上现了同样的脂粉。
脂粉一路延伸到了墙根。
他又追着跃出了宅院,现脂粉每隔几步便会出现,竟一点点入了一片幽静的树林。
这是路冠鸣给他留下的记号。
他连忙返回宅院,冲何青龄还有帮里的一众弟兄说道:“我知道怎么去无影宫了,云歌妹妹还真是聪明,用脂粉留下了记号。”
何青龄邀功道:“还不是我现的!”
薛海宁瞥他一眼,回怼道:“方才是谁说找线索没用的?”
何青龄贱兮兮地笑道:“那你也得谢老子!这个家可不能没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