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安不是个话多之人,除了护好苏婉宁的安危后,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去沿途的乡镇上给?苏婉宁买当地的吃食。
羊肉臊子、马蹄糕、牛肘子、鱼炙。
统统都是苏婉宁不曾尝试过的吃食,她胃口又小,便总是与月牙和丹蔻两个丫鬟分食,鲍二和其余的家丁们也能吃上几?口。
所以,奴仆们都对徐怀安感恩戴德,几?乎是变着花样地在苏婉宁跟前说徐怀安的好话。
苏婉宁深刻地领悟到了何为吃人嘴短。
她一旦要开口让徐怀安不再去买吃食来,月牙和丹蔻先哭丧着脸说:“奴婢们没有口福享了。”
倒闹得她进?退两难。
徐怀安在赶赴扬州前做了充足的准备,兜里的银票十分充足。苏婉宁的这点“家当”在他跟前渺小的不像话。
况且徐怀安亲自为苏婉宁采买吃食的好意又岂是银钱可偿还的?
思来想去,苏婉宁只能在夜间留宿驿站时,向掌柜的借了厨房。
她亲自下厨给?徐怀安做了一桌子菜肴。
食材有限,菜肴都只是简简单单的家常菜。
大展了一番身手的苏婉宁心间隐隐也有些不安,她已许久不行庖厨一事,心里总是有些惴惴不安。
早先她便听?说徐怀安在吃食上十分挑剔。
她的厨艺算不算精湛,也不知?能不能入他的口。
一旁的月牙瞧出了苏婉宁的犹豫不安,便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姑娘担心什么?哪怕你端一盆泔水给?徐世子吃,奴婢相信他也能尽数吃下,并且对姑娘的厨艺赞不绝口呢。”
话音甫落,丹蔻和鲍二媳妇笑得险些直不起腰来。
苏婉宁也忍不住笑意,只剜了她一眼道:“说什么胡话呢。”
主仆几?人打?闹一番,沐浴完毕的徐怀安便从驿站二楼走了下来,才走到一楼便瞧见了木桌上一桌齐整的菜肴。
他瞥一眼苏婉宁,见她面有疲累之色,便知?晓这桌菜肴出自她之手。
徐怀安难以言述此时的心境。
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便太浅薄了一些,可若只是用欢喜这二字来形容则完全?不能诠释他澎湃的心池。
这是苏婉宁为他做的菜肴。
徐怀安心里越是激动,脸上的神色便越是木然如冰。
只见他僵着一张脸往木桌旁一坐,拿起筷箸将眼前的几?道菜肴都尝了一遍。
这时双溪与永芦正从酒馆打?了一斤酒来,一进?驿站就?瞧见了他们家爷在悄悄地吃“独食”。
永芦暗自思忖了一番,想着近来他家世子爷心情极佳,对他们这些小厮也和颜悦色,十分温柔。
所以他便壮着胆子上前,笑着与徐怀安道:“爷,您一人可吃得下这一桌的菜肴?”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他家爷若是吃不完,他和双溪愿意为他清扫残局。
按道理?徐怀安没有理?由?拒绝永芦的要求。
前几?日他去给?苏小姐采买糕点时,也会?大方地分永芦和双溪几?块。
永芦正满心期盼着徐怀安的回话时。
却不想“十分大度”的徐怀安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随后扔了一锭银子给?他,只道:“想吃让掌柜的给?你们做。”
永芦悻悻然地挠了挠头,当下也只能与双溪一起去另开一桌席面。
不多时,苏婉宁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娉娉婷婷地走到了徐怀安身旁个话多之人,除了护好苏婉宁的安危后,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去沿途的乡镇上给?苏婉宁买当地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