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点头:“是!”
等人一走,这位被赵公公“认可”的皇子却皱着眉头,一只手悄悄抚摸着腰间那小葫芦样的瓶子。
接着手指一挑,盖子被打开,一股淡淡的清香传开,闻之让人灵台清明。
“王爷,水来了。”
“给我吧。”
萧胤寒抬手,接过装水的清碗,一接一放间,藏在手中的葫芦药瓶一倒,瞬间灵药入清水,化作浅浅荡开的涟漪。
赵公公刚要退下,却是一顿,他好像闻到了什么香味?
正疑惑间,萧胤寒已经面无表情扶着怀文帝喝水了。
说来也奇怪,这几日怎么劝都不肯好好进食的皇帝,这一次喝得倒十分利落。
那“咕咚咕咚”的声音,就好像在喝什么琼枝玉液,着急得很。
赵公公想,这大概就是最受宠的儿子吧,有容王殿下照顾,皇上就是给面子。
萧胤寒并不知道赵公公将这一切归咎在自己“受宠”上面,不过即便知道也无法解释。
这灵药是离开前雪夷族的祭司大人给的。
她说当年玉喀娜与阿烟缪离开时她没有阻拦,这才渐渐酿成他们两代人的悲剧。作为补偿,她送上雪夷族世代相传的灵药,就当做赔罪吧。
“父皇累了便好好休息吧,儿臣明日再来看您。”
萧胤寒细心替怀文帝擦去嘴角的水渍,再为他整理枕头,拢好被角。
一举一动,无不妥帖仔细,却看得一旁的赵公公颇为震惊。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容王吗?
萧胤寒并没有注意到一旁老太监一副“塌了”的眼神,这些日子来,他照顾棠棠早已是得心应手,所以此刻做起来只能算是顺手而为。
“父皇就麻烦公公照顾了,本王明日再来。”
“不敢不敢。王爷慢走。”
赵公公躬身送走萧胤寒,回头再看向病榻上的皇帝时忍不住皱了皱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皇上此刻的睡容好像比之前更安稳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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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四哥你出来啦,四哥你听我解释,刚刚拦你真不是我本意!”
萧胤寒半点不意外在门口遇到了一点舔狗样的蠢弟弟。
“是二哥,都怪二哥,是他拿着我的把柄逼我来的!四哥你信我,我不敢和你对着干的!四哥……”
“闭嘴。”
萧胤寒乜了他一眼,那冰冷入骨的眼神让正努力为自己辩解的六皇子心头一跳,下意识安静了。
萧胤寒的冰寒的视线掠过废物点心的老六,转向一旁黑着脸的老二。
二皇子心情很不好,表情还算稳,即便对上萧胤寒的眼神也只是慌了一下……吧?
不,事实上,当老四被叫进去的那一刻,他已经后悔了。
他在里面待得越久,他就越慌!
要知道,父皇自养病以来,就再没单独召见过其他兄弟!
只有他,只有他萧胤寒,一回来就……
二皇子不知不觉想得太多,等他回过神来就只听到男人的那一句:“你,很好。”
二皇子浑身一僵,恍惚间,那条已经痊愈的腿,好像又开始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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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随着萧胤寒的回归,他无召擅闯宫闱,还差点在宫中动用兵器的事很快就被传开了。
不少人都觉得这是送上门的把柄,不好好利用就是浪费,思索着怎样才能将事情闹大。
作为事件中心人物的萧胤寒,此刻却半点不知情,或许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萧胤寒回到王府,沾床便睡。大有睡它个昏黑的架势。
就在刘公公以为王爷至少要睡个三三夜的时候,次日一早,他就看到那个本该继续休息的人站在了面前。
面前的男人眼下染了青黑,俊美的脸庞越阴翳冷酷,周身的低气压让人心惊。
“王、王爷,您怎么起来了?”刘公公瞪着面前的男人,有点语无伦次:
“护卫说您为了赶回京城,一路奔波跑死了好几匹马,根本没好好休息过,怎么就起来了,还是再休息……”
“不必。”
萧胤寒声音沙哑打断他的话:“本王等会要进宫侍奉,叫人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