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這麼和我說話?!」唐齊說著就要去扯言文行的衣領,卻被他輕而易舉地制服了。
「誒!」言文行叫住外面的助理,「把這個也一起帶走,我們現在沒空。」
助理剛叫人把林遠生塞進了車裡,他先看了一眼言文作,得到許可後,這才把唐齊也一起塞了進去。
可能是兩個瘋子在一輛車裡實在是太吵了,助理人都進了車裡,隨後又退了出來,招呼了一聲司機,「你們先走吧,我開另一輛車跟在後面。」
送走了這兩個瘟神之後,樓里才徹底安靜下來。
「這下清靜了,」言文行找了把椅子坐下,「可以好好說說話啦。」
「你鬧得雞犬不寧,還拿亟書的安危開玩笑,就是為了最後來看笑話?」
言文作顯然沒接受言文行的說辭,他敵意濃重,林亟書都怕他把剛才沒打在唐齊身上的拳頭砸在言文行身上。
「就算你一直美化自己的行為,你也沒法掩蓋事情的本質。你算計這麼多人,把大家當傻子玩,只是為了看一場戲,你覺得鬧成這樣很好看嗎?」
積壓的不滿全數傾瀉在了言文行身上,言文作語氣嚴厲,言文行卻沒什麼反應,反而往椅背上靠了t?過去,一臉的無所謂。
「鬧起來好啊,」言文行眯起眼睛,「不鬧成這樣,我和文心怎麼在一起呢?」
「你說什麼?」
「你以為我剛才說我是私生子,是在挖苦你,是在和你開玩笑?那我再說一遍,我不僅是私生子,我還是唐家的女人生的,和言山闕根本沒有血緣關係。我和唐鈺羽從沒在一起過,我們只是互相依靠,互相利用而已。」
即便是剛經歷過驚心動魄的一天,林亟書也還是忍不住為這話而感到震驚。言文作就更不用說了,他張了半天嘴,都沒能發出一個有意義的音節。
過了好一會兒,大概是消化了一下言文行帶來的重磅消息,言文作才終於說出話來。
「這不可能,他怎麼對你的,又是怎麼對我的。。。。。。」
「唐家那個女人,我真正的母親,她長得很像林憐卷,這也是言山闕偏愛我的唯一的理由。」言文行露出自嘲的笑。
「他真的僅僅因為這個理由就這麼偏愛你?」言文作還是滿臉不可思議。
林亟書能理解他,畢竟這麼多年他受的苦楚太多,而背後竟是這麼個原因,實在難以接受。
「偏愛。」言文行笑著搖了搖頭,「呵,人人都看到他如何對我好,但沒人看到他的可怕。」
言文行抬眼看言文作,「三十多年了,他對我的控制無孔不入,我就是他的提線木偶。言文作,他不愛你,也不愛我,他根本不懂什麼是愛。自從林亟書的媽媽死了,他也就死了,他就是個孤魂野鬼,靠折磨人取樂。」
伴隨著這話,寂靜的樓中仿佛起了一股涼風,讓林亟書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看了看眼前的兩個男人,觀察著言山闕在他們身上留下的印記。
原來言家的別墅像厄舍古宅的確是因為言山闕,他人還活著,但靈魂已經隨著媽媽,或許也隨著言山簡死去了。
見言文作不說話,言文行索性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自己的態度直接拿了出來。
「公司,車子,房子,我都不要,言山闕的所有財產我都不感興,我只要文心。但是他一天不放過我,我就一天是他的兒子,是長得像林憐卷的女人生的兒子,和言家有脫不了的干係,我永遠別想擺脫這個身份。」
林亟書偏頭去看言文作,他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了,原本因忿懣而揚起的眼尾垂了回去,她知道這是他心軟的徵兆。
「你想讓我怎麼做?」
「林亟書已經恢復了記憶,你再沒什麼可顧忌的,已經鬧成了這樣,索性就攤牌吧。我們一起去找言山闕,他也是時候直面現實了。」
言家的別墅里從來沒一次性來過這麼多人。先是林遠生和唐齊,再是這對冤家兄弟,林亟書,唐鈺羽,後來文心也趕了過來,一棟別墅熱鬧得像個盤絲洞似的。
除了林遠生和唐齊被帶到了側廳,其他人都在大廳里站著,儼然一副群臣逼宮的陣仗。林亟書看著二樓的言山闕,也覺察出了他明顯的老態。
這麼多人,大概他想發火都不知道應該從哪裡發起,或者說他不知道該沖誰發。言山闕陰著臉掃了一眼所有人,然後把言文作和言文行叫了上去。
兩人往上走到一半,言文作叫了林亟書一聲,「和我一起來嗎?」
「好。」林亟書跟了上去,第一次進到了言山闕的書房。
如果說行華軒六樓隔壁那間花房是充滿生機的,那言山闕的書房就是死氣沉沉的。書架上堆滿了書,但大多是重複的,林亟書能看出來,這裡的每一本書都和媽媽有關。
言山闕將所有她媽媽看過的,喜歡的書,重複了幾十上百遍,塞滿了這個龐大書房的每個角落。
「你們帶這麼多人過來,不是為了來給我祝壽吧?」言山闕靠著書桌,抱起了手臂。他分別看了看兩兄弟,卻迴避著林亟書。
林亟書仔細觀察著言山闕的眼睛,那裡的光已經熄了大半。想必從照片丟了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猜到事情會被捅破了。現在他這副姿態,是一種飽含逃避的垂死掙扎。
「爸,照片找回來了。」言文作先開了口,然後把言山簡的那張合照遞給了言山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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