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部离贺岩家近,白苏带着民警往家里去,贺岩已经将她落在拖拉机上的东西拎回去,翻墙进了隔壁白大爷家。
将他白婶子买的东西归置好,贺岩来下田干活了。
被骂狗崽子孽种,他敛下了眸子里迸出的狠光,嘴角扬起一抹邪笑。
“陆大军,你要打梨花?”
揪着陆大军的担子,大声嚷了出来,贺岩还冲梨花眨眨眼。
被吓坏的梨花这才缓过神来,配合的尖叫失声:“啊,大堂哥,你怎么又打人?别打我!”
贺岩和梨花这一喊一叫的,惊动了隔壁田里忙活的婶子大娘们。
一早见证了陆大军父子追着白苏打,这会儿还想打梨花。
她们一个一个看不下去了!
“陆家小子,做人别太浑了,你们家没能将梨花卖给刘癞子,你就想打她,你还是人吗?”
“他可出息了,一早还追着他婶子打呢!”
“听说是白妹子要去给婆婆嫂子抓药,他心疼钱,想留着钱娶媳妇儿,就追着他婶子打。”
“以前咋没看出来他是这种人?赵知青长得多好看,花骨朵似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嗓门儿贼大的婶子,热心肠冲着远处稻田里喊了一声:“赵知青你快来瞧瞧,可不兴嫁给这种打人的,咱们队上刘癞子前头的媳妇,是被活活打死的”
在弯腰插秧忙活的赵清柔,觉得太丢人了,恨不得将头埋进田里。
陆大军脸色灰白!
贺岩突然松开了他拽紧的簸箕,然后扯着担子跟贺岩较劲的陆大军,就那么一头栽进了稻田里。
贺岩啧啧两声,假装伸手去拽他,实则在泥里狠狠踩他一脚。
“陆大军你快起来,劳改犯的儿子没什么丢人的,去了农场好好改造,陆奶奶和大娘一定能洗心革面,接受教育,重新做人。”
陆大军沾一身泥,忍着脚疼狼狈不堪爬起来。
“你什么意思?”
贺岩坏笑,扯着嗓子超大声回应他:“你不知道吗?民警来咱们和平大队替白婶子主持公道,陆奶奶和大娘被抓去公社了!~”
陆大军跌跌撞撞爬上岸,沿着田埂往陆家狂跑。
而完败他的贺岩,拎着竹篮子昂首挺胸站在田埂上,骚包的样子,像是一只斗胜的公鸡。
“贺岩哥!”
陆大军刚刚的样子好凶,队上这么多人在田里干活呢?
他就发了疯一样想打人。
免遭堂哥毒手,梨花感激的看着他。
梨花那眼睛水汪汪的,柔柔喊一声贺岩哥,声音像钩子一样,像是能一下将人的魂勾走了。
贺岩遭不住啊!
“那个,白婶子将篮子落拖拉机上了,一会儿下工,你将篮子拎回去。”
贺岩感觉胸口砰砰砰跳得厉害,被梨花勾得心神荡漾,他脸颊发烫落荒而逃了。
“姐,你也不是母老虎!”
荷花一头雾水嘀咕:“贺岩哥咋像怕你一样,跑得那么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