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再怎么马后炮也没用了。
豆大的汗珠从叶长运鬓角滴落,此时的他根本不敢直视沈玉尘。
本以为,会迎来一场疾风骤雨般的责骂。
沈玉尘开口之时,声音格外温和。
“叶兄,不必紧张,你与本王在战场上是过命交交情,此事不要再对任何人说。”
“明日本王会去一趟誉王府。”
“而你,只需守口如瓶就好。”
山中之事,但凡透露出去半个字,绝对是实打实的灭顶之灾。
到时候,哪怕是沈玉尘出面都兜不住。
叶长运抬眼看去,感激涕零道:“多谢穆王殿下眷顾!”
“好了,空话无需多说。”
沈玉尘说着,眼角余光瞥见了叶长运受了伤的左手,顺口问道:“你这伤势,怎么回事?”
“回禀殿下,在山中和苏静娴周旋时,一时防备不及,被她刺穿了掌心。”叶长运依旧如实相告。
“你好像比她还要略微强上一些对吧?”
“是卑职无能,轻敌了!”
轻敌只是其中一个因素,主要还是叶长运起了“贪念”,他以为能通过媚药制住苏静娴。
未曾想,还是玩脱了。
说起这事,叶长运很是羞愧。
沈玉尘面露无奈,但也不再多说什么。
“你先回府歇着吧,以后做事务必要先和本王通个气,切莫自作主张!”
叶长运毕恭毕敬道:“卑职明白,以后绝对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唯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因为叶长运的擅自行动,又白白付出了三颗棋子的性命。
在叶长运走后。
沈玉尘回想着他说出的所有话语。
损失了棋子还不算什么,最让他忌惮的是,自己的好弟弟沈玉尘,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御剑”与“以气化形”。
虽说这些都是剑道分支入门的基础,可难度系数却比其他分支要高上太多。
这岂不是在证明,沈玉泽迟早有一天能够凌驾在自己的头上。
单单是这样的话,那也罢了。
偏偏当今圣上,自己的亲大哥,猜忌心愈浓重,恨不得立马收了所有兵权。
沈玉尘紧紧握着拳头,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这些年的心路历程。
身为庶子,走到今天这种地步,期间付出了比其他皇子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努力与心血。
走出的每一步,无不是在脚踏实地。
为大云立下的战功,也是身上无数道伤疤换来的。
先帝在世时,靠着那些功勋和伤疤,日子尚且能过的舒心一些。
九年前,沈玉卿登基,改元德裕,而这九年之间所遭受的针对与打压,都切切实实地烙印在沈玉尘的心里。
原因很简单。
自己的母妃,出身异族,当初在后宫宫斗被如今的太后戕害至死。
正是因此,沈玉卿大为忌惮,从登基之初就在一直提防自己
九年了。
每一日,每一夜,自己都是在心惊胆战,根本不敢有半点妄动,而最近沈玉卿打压的幅度更强了。
尤其是沈玉泽再次崭露头角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