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药,浑身舒服多了。
“母妃,都怪儿臣。。。。。。”扶苏伏在我的床边,不敢看我。
我拍了拍他,安慰道:“没事。关于上谏之事,母妃是支持的,但是你不应该在朝堂之上直言反驳你父皇。”
“儿臣愿闻其详。”他抬起了头。
“儿臣,落于臣字,作为臣,上谏是应当的。但儿臣先儿后臣,你始终是你父皇的长子,也应为你父皇考虑。你一直立在百姓的角度,公然驳斥你的父皇,在百姓眼里,你父皇为暴,你为仁,他们都更愿意支持你,这不相当于公然与你父皇作对吗。如此,你父皇如何不生气?”
良久,他点了点头,似乎懂了:“儿臣知晓。”
“高儿,你对此事如何看待?”
“回禀母妃,长兄谏言并非全部不可取,只是长兄言辞过于直白,常常惹怒父皇,高儿认为此为不可取也。”
“五弟之言有理,我下次定会注意。”他垂下眼,带着些许失落。
我有些乏了,摆了摆手说:“你们先出去吧,我有些困,想睡一会儿。”
“母妃,还痛吗?”高担心地问道,一旁的扶苏除了担忧,还有深深的愧疚。
“不痛,赵公公下手还是很轻的。”我朝他们笑了笑。
傍晚又上了一次药,便准备又睡了。
门被缓缓推开,脚步声由远及近,我睁开了一只眼,偷看是谁来了,竟是那个今日下令打我之人。
我装作睡着了,不理他。
他轻轻地坐在了我腿旁边,一言不,给我掖了被子,又移到了我肩侧,仍旧不说话,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我旁边看着我。
由于挨了打,我只能侧着睡,而且还不能翻身。
他又轻轻碰了下我的背,刺痛传来,没忍住哼唧了一声,他立马缩回了他的手,转而来到我的脸侧,他将我的丝轻轻绾到我耳后,四指搭在我的耳上,大拇指抚摸着脸颊。
我也不知他呆了多久,因为我装着装着真的睡着了。他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似是寒冬腊梅。
过了几日,我就基本可以下床了,除了还有点咳嗽。
元月朔旦,是他四十岁寿辰,这一天举国同庆,我在一侧欣慰地看着群臣恭贺,却完全插不进去。
难得有一年的生辰我无法亲自祝贺。
我独自一人回了宫,最近咳嗽得更厉害了。
我看着宫里放在桌上边缘的礼物,有那么多人为他庆贺,他肯定很开心。
今年好像比去年更冷了,在宫外放眼望去,一片黑暗,唯有那座宫,灯火辉煌。
漫步在这宫中,即使已经走了无数遍,可每走一回,心情都有些不太一样。
比如往年的这个时候,是幸福,是开心。而如今,应该是欣慰,却现更像是失落。
转眼间,进宫二十四年了,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二十四年呢?
我撑着伞,看着雪花一片片落在我的手上,然后融化在我手心里。余光中,貌似有人在看着我。
不会是有人要来杀我吧。
我连忙赶了回去,回宫的时候,那边依旧亮着,似乎没有要停歇的样子。
一觉醒来,却是第二天中午了,最近貌似睡得有些长了,或许是这个冬天有些冷吧。
桌上被包好的礼物似乎被移了位置。可能是子佩刚过来收拾过。
今天抽了空将它送了过去,他貌似没有很惊喜,只是点了点头,转头温柔地笑着:“谢谢洛儿。朕很喜欢。”
我又倒了碗茶,将它放在他手边,满意地说:“皇上喜欢就好。”
统一的第二年,前朝的部分事情依然还在商讨,依旧未敲定。
书上简单的几句一统政策却是花费了他们近一年的精力,有些甚至还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