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始就不會糟糕的結束,不開始便不會不體面,不開始就還是彼此最喜歡的樣子。
「成簫。」他忽然開口,叫住了身後的人。
「嗯?怎麼了?」成簫手上動作沒停。
「。。。。。。沒什麼,」6玖年小聲道,「就是想起來,你原來不是挺討厭我的麼。」
成簫的手一頓,表情有些不自然。
「怎麼還翻舊帳呢。」
他換了條乾的毛巾,慢條斯理擦著自己的頭髮,低頭看向6玖年。
「說沒有那太假了。」
「這麼形容吧,當時我看你簡直就像在看成家那些人的集合體。」
6玖年愣了愣,道:「有那麼誇張啊?」
「有啊,」成簫攤了攤手,挨個數落道,「比成灝八面逢迎、比成樂然口蜜腹劍、害起人比成彥還狠。我當初就是被你長得好看蒙蔽了,還以為你真是什麼陽光開朗大男孩兒呢。」
6玖年想要反駁,但話到嘴邊,怎麼說怎麼覺得理虧。
他沒理犟三分道:「你當時也不怎麼樣。」
「是,」成簫笑了,「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是啊,6玖年忽然好笑的想。
他和成簫從一開始就不是以什麼光鮮亮麗的形象互相會面的,在彼此不堪過往的交織中碰撞出曖昧與心動。這樣的他們互相吸引,奇怪又沒有道理。可仔細想想,又像是命中注定。
只有他們看得到彼此最難堪的一面,他們是最相似的另一個自己。
6玖年對未來有太多不確定,一次命運的脫軌讓他害怕再做決定,可明明成簫的面前有更多的未知,更兇險、也更渺茫,應該思前想後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
只不過是成簫更勇敢一點。
承認喜歡、承認愛。
傾盆大雨里,他喪失五感和抉擇的理性,而轉身擁進成簫的懷抱,他才發現。
成簫就是他一切不定中唯一的確定。
他不接受沒有成簫的未來。
身前的人還靠在他身前,皺著眉頭抱怨抬胳膊抬得手酸。6玖年忽然起身,照著成簫嘴角輕輕啄了一下。
「你。。。。。。」成簫被親地一愣,怔神看向面前的人。
「沒事,」6玖年輕鬆道,「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