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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還是冷。」

成簫乾脆扭過頭去，連帶著大半個身子都探向了后座。

他手伸到後排人臉前打了好幾個響指。

「醒醒。」

6玖年不怎麼耐煩地睜開了眼，看向他。

成簫淡淡道：「你聽聽你語氣。」

6玖年沒回話。

成簫嘆了口氣，轉了回身。

片刻後，一件仍帶著體溫的外套，從前排扔到了6玖年身上。

「蓋著。」

6玖年抓緊了手裡的衣角。

他聽見成簫語氣帶著些許情緒。

「不讓人坐后座，就別對著人撒嬌。」

余憶南說6玖年心大不裝事那是真的。

後半路他又睡著了，只不過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身上蓋著成簫的衣服，打盹做的夢也帶點這人的影子。

他夢到自己跟成簫拿著槍指著對方，跟見了上輩子仇人一樣對著對方瘋狂炮轟，下一瞬不知怎麼地便滾到了一起。乾柴烈火燒的正旺，6玖年情緒都到了，結果成簫「啪」一下又把他推了開來，說要和他解約，讓他記得賠他兩個億。

他花容失色撲上去大聲質問為什麼，只見成簫理所當然道：「因為你喜歡上我了啊？」

夢裡6玖年一樣的不饒人，叫成簫眼不用拿出去捐了，而成簫對此的辯解是「你不喜歡？你不喜歡沖我撒什麼嬌呢。」

6玖年對此發出強烈抗議抵死不認。於是畫面一轉來到了法庭上，兩個人你一嘴我一嘴開始吵架，吵急了就開始上手，上手累了又開始吵。成簫在他夢裡也依舊蠻橫不講道理，充斥著資本主義的惡習，說不過他，便開始坐在地上擺爛扯著嗓子大喊。

「6玖年賠錢！6玖年賠錢！6玖年……」

「6玖年！」

6玖年猛地驚醒，一下子坐起，睜開眼一看，成簫那張臉便出現在面前。

「我沒錢！」他下意識脫口而出。

成簫正扶著車門，意欲叫醒熟睡的人，沒想到自己剛出了個聲，6玖年就跟受了什麼天大刺激一樣詐了屍。聞言，他張了張嘴，淡淡道：「你還挺驕傲？」

6玖年眨了眨眼，被開著的車門的冷風一吹，才算清醒了，抱著成簫的外套，跟人下了車。

「沒，」他清清嗓子回道，「就是跟你說一聲，我真的沒錢。」

兩人從車庫往家門口走，成簫在前面走著，6玖年在後面跟。

一路上沒人說話，也正是這時6玖年意識到，無論他們之間互相頂嘴也好，互相數落也罷，但從前他和成簫間如影隨形的死寂，確確實實早已在不經意間消失殆盡。今朝靜默重蔓延，倒讓他萬分不習慣起來。

6玖年敏銳地感知到，成簫恐怕正在生氣。其中的緣由，他想不知道也難。

一直到兩個人站在家門口前，成簫都沒回頭看，或者說上什麼。門一開他便掂著行李往自己房間走，沒有照顧身後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