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進來了。」
屋內的人都來不及阻止,那道頎長的身影便出現在屋內。
沈映魚顫著眼瞳,漲紅了臉,腳上還捆著木板子耷拉在腳榻上,整個人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天,讓她重來一次吧!她絕對不會嘗試起床。
蘇忱霽一進來便看見,她這般窘人的場面,眉微挑,上前去將人扶起來,尾音帶笑地問:「你這是不愛睡榻?」
聽著他言語中的七分揶揄,沈映魚臉上的紅暈蔓延至頸子。
抬起手捶了他一拳,她語氣帶了上氣急:「你這挖苦人的話是跟誰學的,趕明兒個我倒要好生問問顧夫子。」
「好,是我錯了。」蘇忱霽聞言笑著認錯,移身坐在一旁,詢問後掀開她的裙擺一角。
血果然滲出來了。
將昨日弄的木板子拆了換藥,他垂著眸問道:「不過方才你怎的倒在地上?」
沈映魚表情無言地凝望他,並不是很情願講回答這句話。
見他渾身濕氣就岔開話,問道:「你一大早是去做何了?渾身的濕氣,手也是涼的?」
他頭也沒有抬,手中綁著木板,道:「剛才去洗了昨日換洗的衣裳……」
說罷,他頓了頓又道:「順便也將你昨夜濕掉的衣裙都洗了。」
他洗自己的衣裳也不是一兩日了。
沈映魚本無甚反應,但過了一會兒才遲鈍地反應過來。
以往她的貼身衣物都是沐浴時洗了的,昨日因為摔倒了,故而並未來得及搓洗,還和那些衣裳一起泡在木盆中。
那麼他說的都洗了,也包括那些貼身小衣?
沈映魚隱約有些不自在,畢竟他如今不是小孩了。
隔壁的乾哥兒今年也是十五歲,早不早便與人定親了,只待那姑娘及笄就能迎過門。
忱哥兒和乾哥兒同歲,也早已經到了男女有別之際,所以自打他十二夢遺開始,有的事她便已經避開了他。
蘇忱霽抬頭便看見她臉上的表情,神色微閃,如玉般的臉上滿是無害。
「怎麼了?」他疑惑地問道。
沈映魚見少年神色單純乖巧,滿腹的話都泯滅於腹中。
大約是她太過于敏感了?
忱哥兒一向進退有加,最是風雅清雋,且喜潔癖嚴重都是肉眼可見的。
這樣做不過是見她受傷,順手將那些還泡在木盆中的衣裳一起洗了,自己卻在此猜東猜西,盡將人往齷齪地方想。
看著他無害的烏木瞳,沈映魚心中的不適都被愧疚代替:「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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