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你他妈给我等?着?!!”
“我恨你!霍砚!!我恨你!!”
“你根本没?把我当人!我不是个玩意,你就是什?么好东西了吗?!你把你大哥送进监狱!把你三哥关在那见不得光的精神病院,现在又把我弄进来!你就是个畜生你知道?吗!你他妈这辈子孤独终生!”
两边的警察看着?他,霍白一边被拖着?走,一边扭头狂骂,声嘶力竭,没?有一点体面?。
他的声音从尖锐变得遥远,等?霍砚出了看守所,已彻底消散,只有雨声在耳边啪嗒啪嗒响。
他站在车前没?有动。
罗管家撑着?伞,“先生……”他的眼?神看起来有几分担心。
霍砚仰头看着?身上那栋冷冰冰的建筑物。
他一生来过这里两次,一次是见他的大哥;一次是见他侄子。
人们都?说?他不近人情,年纪轻轻却不择手段。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回霍庄。”霍砚开门?上车,“去见一个人。”
罗管家颇为意外:“先生约客了?”
霍砚摘下眼?镜,靠着?汽车椅背,略显疲惫地闭着?眼?睛,“他聪明的话,会主动来找我的。”
霍白有错,那是再三积攒之下的后果;
至于罪魁祸首,江怀德最是逃不开关系。
霍砚这人,记仇,心眼?更小,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
亲侄子都?处理了,至于江怀德,当然?也逃不开关系。
不过江家是去还是留,就要看江怀德的那双子女聪不聪明了。
他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扶手,感受着?前桌的沉默,霍砚闭着?眼?睛说?:“罗叔,你是不是怪我。”
罗管家来家里有十几年了,是亲眼?看着?霍砚和霍白长大的。
他是管家,也是霍砚的亲人。
透过后视镜,罗管家看到他眼?下是遮盖不住的惫色。
“家患不除,贻害无穷。先生早就经历过,我当然?会理解。”他就是觉得可惜,霍家这么多子女,到最后只剩下霍砚一个人,本来以为霍白是年轻气盛,长大点总会懂事,等?出了社会,也能在群狼环伺中帮衬霍砚一把。
结果……
和那几个兄弟没?什?么两样。
“是啊……”他喃喃,“家患不除,贻害无穷……”
霍砚目光落向窗外。
雨幕重重,除了倒映在车窗上的一张孤寂面?庞,他什?么也没?看清。
048
晚上?九点,江岸声登门霍庄。
罗管家说出那句“先生等候你多时”的话时,江岸声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