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乐安又说:“你二哥在你右边,我就在左边。”
韩榆:“。。。。。。当然没问题。”
这模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二哥是什么洪水猛兽呢。
得到韩榆的应允,席乐安如释重负,语气松快不少:“那咱们走吧。”
韩榆嗯了声,将桌面收拾整齐,又取出桌肚里新发的书生袍。
刚站起身,身后传来剧烈的咳嗽。
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脏器都咳出来。
韩榆听着心惊,转身向后看去。
后桌与他年岁相仿,清秀面庞透着病态的白,因咳嗽涌现两抹酡红。
好像脆弱精致的玻璃人。
韩榆见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同桌却视而不见,旁若无人地跟人嘻嘻哈哈,不由拧眉。
小手在衣袖的内袋里摸索一圈,抽出一方灰色的帕子:“给,擦擦。”
后桌咳嗽之前应该在喝水,衣襟和桌面上都溅上了水珠,颇为狼狈。
递出帕子后,韩榆就有些后悔了。
后桌衣衫整洁,束发的发带上缀着的珠子色泽莹润,一看就价值不菲,想来家境很是不错。
这种家庭出身的孩子,会接受一方灰不拉几的帕子吗?
即便这方帕子是临行前萧水容连夜为他缝制的,他很喜
欢。
穿书一月有余,韩榆对大越的阶级划分有所了解。
虽说士农工商中“农”排在第二,但是现实中却落差甚大。
好些人宁愿恭维商贾,也瞧不起在地里刨食的农民。
韩榆不想徒生事端,递出帕子也是动了恻隐之心,冲动之举。
正要收回,帕子另一端传来轻微的拉扯力道。
后桌接过帕子,浅笑着:“多谢。”
韩榆被他笑得挺不自在,挠了挠脸:“没事,你小心些,我先走了。”
说完,拉上小伙伴往丙班去。
。。。。。。
韩松来私塾半年,按理说该在丁班,而非丙班。
可谁让这位拥有两辈子的记忆,月度考核对他而言不过信手拈来。
短短五个月,韩松便轻易集齐了五次“优秀”荣誉,顺利升到丙班。
离开丁班那天,韩松不知收到多少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到丙班后,韩松也未藏拙,短短一月就成为罗先生心目中的好好学生,对他颇为看重。
有人看不惯韩松如此张扬,试图找茬使绊子。
可韩松是谁,官至一品的男人,轻易便化解了对方的刁难。
几次下来,再没人敢同他叫板。
韩榆带着小伙伴出现在丙班门口,韩松正为同窗答疑解惑。
“韩兄,你弟弟来了。”
听到好友的声音,韩松停下讲解,朝外看去。
午时,阳光下,韩榆立在窗外,笑眯眯地向他挥手。
笑容灿烂,堪比朝阳。
韩松轻咳一声,放下书本:“今日就到这里吧,我
先回去了。”
同窗意犹未尽,但还是应了,自行离去。
韩松收拾好书本,拍了拍好友的肩:“高驰,我回去一趟,明日再同你一道用饭。”
祁高驰轻笑:“韩兄你当我是三岁娃娃不成?赶紧去吧,可别让弟弟等急了。”
韩松嘴角抿出浅淡的弧度,朝外走去。
“二哥。”韩榆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