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畢竟是真·omega,在夜晚的山裡單獨行動不安全,可回頭時,嚴澤卻未見沈燼身影,他想不起來剛才沈燼是什麼時候不見的,所以趕緊給沈燼發了條信息:人呢?
沈燼回覆:我有點頭暈,已經上樓躺下了,一會兒你帶人去找秦逐就行,不會搞不定吧?
「……?」嚴澤答道:質疑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玩火?
沈燼沒有再回復,嚴澤也權當他一個omega身體素質跟不上,沒再做過多追問。
一群人在樓下弄出的動靜不小,三樓側面的小陽台探出個腦袋問:「嚴副隊,你們在幹嘛?」
嚴澤抬頭一看,發現是那個下午才認識的c大同學,賀森洲。
「沒幹什麼。」嚴澤敷衍道,「有人不見了,我們找找。」
賀森洲好奇:「誰不見了?」
嚴澤順嘴一提:「沒誰,秦逐說要去吹吹風而已,人肯定就在附近——」
可他沒想到自己話還沒說完,這個賀森洲就一副恨不得從陽台上跳下來的樣子:「什麼?學長不見了?」
嚴澤微愣:「……你倆很熟?」
他立刻後悔起來,生怕樓上這幫人橫插一腳壞事,然而十幾秒後賀森洲就闖入院子,非要管這閒事:「什麼時候不見的?他有沒有說他要去哪兒?」
嚴澤應付著,解釋道其他人都去找了,不幸的是顧嶼和陶晏也跟著下來,他只好留下號碼隨便指了個方向說:「你們去那邊看看……!有情況聯繫我,我往另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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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裡的夜路不好走,更何況抄近道,沈燼費了點功夫才提前走到山上背坡附近,預備找到上山小道的路口,製造一場「偶遇」。
得虧他年少時常常到處給人送菜,否則他懷疑自己得累死在半路。
周圍暫且沒什麼人聲,他握緊兜里的手機推測,杜駿大概還有三五分鐘就能過來。
飄落的小雪落在他額頭化作一滴接一滴的冰涼,他搓手拍去身上雪花,等了大概六七分鐘,終於等到了腳步聲。
黑暗裡,一束光線照過來,沈燼馬上出聲問:「誰?」
光線停了停,伴隨著杜駿的聲音:「……是我,杜駿。」
當初送杜駿停課的人正是沈燼,可沈燼一點也不嫌尷尬,反而寒暄道:「是你啊小駿,我還說來這邊找找秦逐——你跟我過去看看?」
黯淡的光線落在杜駿眼裡,像一把刀閃著寒芒。
他沉默地望著沈燼,揣在兜里的右手不由蜷緊,觸到了一處異物。
是那個裝著藥片的卡包。
潔白得不可冒犯的雪不斷飄落著融進腐壞的枯枝敗葉里,沈燼又問了句「要不要一起」,這一次杜駿終於輕眯起眼睛,沉下聲音回答:「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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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沈燼的想法,杜駿會不會真的動手都是個未知數,他原本還打算套兩句話,或是告訴對方自己突然「不舒服」要回去休息,然而現實卻讓他知道,a1pha的饑渴遠他想像。
或者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根本無需擔心一個a1pha和omega獨處時會不動手。
一句「好啊」剛說完,杜駿就幾步踏到他面前,抬手猛地掐住了他脖子:「沈燼——我要是早知道你和秦逐是omega,就不會有那麼多麻煩了。」
對方原形畢露且毫不遮掩,只一瞬間,眼底便爬滿了猙獰的紅色血絲。
第53章
沈燼抬擊杜駿手肘倒退半步躲開,問:「你什麼意思?」
他早已開了手機里的錄音,可杜駿卻臉色陰沉不回答,而是直接將他摁向斜坡,紅著眼發瘋般直接拉扯他衣服。
a1pha強大的壓迫感瞬間爆發出來,沈燼一懵,心裡暗罵:艹,狗見到肉包子都沒這麼急。
周圍充斥刻入骨髓的寒冷,杜駿抬手想扇人,沈燼立刻回過神抓住他肘尖反抗,兩人扭打在一起,起先誰也沒占到多大便宜。
沈燼擋了兩拳,鼻腔里有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兒,杜駿同樣嘴角流血,卻還是硬拖著他不放。
為此沈燼踹了杜駿一腳,問:「你他媽到底想幹嘛?」
打歸打,套杜駿的話他沒忘:「難道我們沒看錯……當初西街那個想侵犯學姐的人真是你?」
杜駿一聽便猙獰著表情,拿手掌虎口捏開他的嘴,說:「那又如何?」
他壓著沈燼,嘴裡全是污言穢語,突然開始控訴omega生來下賤,憑什麼都看不起他。
沈燼幾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是找準時機再踹了他一腳準備爬起來——風雪裡,沈燼原本略占上風,可正當他翻身站起時,杜駿卻忽然從口袋裡掏出個東西,並發狂般全身壓上,死命捏著沈燼下巴將東西塞進了他嘴裡。
藥物融化出的熱燙苦味兒霎時直衝沈燼鼻腔,他一怔,立刻嗆咳兩聲想吐出來,杜駿卻下了死手,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抓住他的長髮壓著他不讓他動。
沈燼原本還能反抗,此刻卻忽然感覺渾身無力,手腳神經都被切斷了似的,只剩脈搏還在突突狂跳。
潔白的雪在他眼裡搖晃著模糊成一片灰黑色,這場架打得中道而止,滾燙的汗珠迅爬上他額頭,他本能地隔著厚重羽絨服死死摁住自己腹部,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知道濃熱的奶油香氣噴薄而出,弄得他發病一般渾身酸軟,整顆腦袋都燙得沒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