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聽著蘇宋景的話,感覺有些奇怪,但也只是點了點頭。
蘇家和唐家的並不同路,按照蘇宋景以往的禮儀,一定是會將唐言送到家門口的。
但這一次,他第一次沒有這麼做,但還是妥善安排好了車輛,看著唐言和裴覺寒一同上了車。
唐言從車窗看著蘇宋景站在原地目送他們的身影,一時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傷感。
裴覺寒一直盯著唐言的眼神,笑著捂住了他的眼睛,感慨般的嘆息道,「小殿下還是那麼容易心軟。」
這句話一下子就將唐言的心神完全又拉了回來。
「我才沒有。」唐言哼哼唧唧地反駁。
「對了對了,太傅你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呀?」
唐言雙眼閃爍著肉眼可見的開心,歪歪扭扭地靠著裴覺寒,像是小奶狗見到主人了一樣黏糊。
裴覺寒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看見唐言一下子鬆開了環抱著的手臂,神色忽變。
「完蛋。」唐言神色愣愣地,突然低聲說道。
我敲!完蛋了!
要是太傅是重投胎轉世,不是和他一樣的穿越,只是沒有喝孟婆湯的話……
那豈不是他之前針對真少爺做出的所有事情,都被太傅看在眼裡?!
我敲我敲我敲!!!
豈不是他在太傅眼裡,尊師重道的乖巧徒弟形象瞬間崩塌掉了?
唐言又大又圓的眼睛中流露出明顯的呆滯和崩潰。
他在太傅面前塌房了?
他,塌房了——
精準地砸中了最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界,最不可能發現他驕縱蠻橫真面目的太傅頭上。
唐言從車座位上緩緩地滑落,想要閉上眼睛躺平。
之前裴覺寒說的他和太傅第一次見面,後面還有許多對話都沒有複述出來。
其中,唐言記得最為清楚的一點就是,當初這位名動天下的夫子在詢問他想不想當太子之後,便又說了自己的收徒和旁聽的要求。
如果只是想旁聽的話,只要做到他授課時安靜無言便可以了,但下課之後,不負責任何的授業解惑。
但如果是選擇了拜師的話,乖巧聽話只是最基本的要求。
由於拜師的條件苛刻,其他的皇子幾乎是一聽,就臉色大變,但時候又不敢指責,最後都成了旁聽。
只有唐言。
當時最小的皇子十九殿下,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其他的皇子看著唐言成功的拜師,一時臉色也都難看得很。
裴覺寒笑了笑,將唐言扯上去坐好,系好安全帶,才開口說道,「其實沒有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