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半月,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大洲中部回郡,穿过回郡再过一道关隘,再走一个月正好到北都的天水郡。
在这半个月内,虽然一开始华宸川一直以学习骑马为由让宗自沉一直骑着马。
但是从进入大洲开始,天空中黑云就压的低,一开始只是偶尔下一会儿暴雨,华宸川会让芳晨找出蓑衣给在外骑马的宗自沉穿上。
渐渐地,越往大洲中部走,雨下的时间越长越大,华宸川就让宗自沉回马车里了,他自己骑上了马又跑到前面带路去了。
这一天,黑云压城,明明时间还早,但是天已经像夜幕降下的样子了。
“快走,后面的快点跟上,雨越下越大,咱们要尽早赶到回郡。”
徐黑大的声音在马车外一声声响起,声音很大,但是被雨声掩盖住了一半。
宗自沉将车窗开了一个小缝,问道徐黑大:“黑大,让后面的人能共骑一匹马就共骑一匹,这样也能快些,而且我这辆马车也可以上来一些人,你去说一下。”
徐黑大点头:“唉,好嘞!”
芳晨在车内因为宗自沉的话提醒道:“王妃,这不太好吧。”
宗自沉回道:“能早些到回郡才是,下这么大雨,时间长了不光人受不了,马也受不了。”
突然一声响彻天际的炸雷响起,之后又伴随了一道划破天幕的闪电。
丽日吓了一跳,忙捂住耳朵:“啊!好吓人,王妃,会不会劈中咱们?”
宗自沉看他的样子,故作严肃的是说道:“你还真别说,还真有可能!”
丽日瞳孔震缩,刚忙从马车角落里拿出一串佛珠,念念有词道:“佛祖保佑我们……”
芳晨无奈的拍打了她一下。
好在,他们整个队伍的脚程还算快,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他们终于抵达了回郡。
回郡的郡丞将他们领了进来。
华宸川问道:“郡守呢?”
那小官说道:“望王爷恕罪,郡守大人暂时抽不出身来接您,这场暴雨已经连下三天了,郡守大人在组织人清理河道,害怕之后接着下,会生洪涝。”
华宸川皱了皱眉:“往年都这么下吗?”
那官员摇了摇头:“不是,这几年还没下过这么大的雨。”
他语气急切的接着说道:“景王爷,你们要是去北地,是要经过前面的关隘的,如果雨不停,你们是万不可过去的,那两边都是山,一不小心被埋进去,我们郡去救都来不及。”
他话说的直白了当,声音又大,阿顺觉得此人说这话有咒他们家王爷的嫌疑,他道:“你……”
华宸川阻止了他,别人说的并没有错:“多谢,那安排我们住处吧。”
“哎,跟我走这边。”他高声的说道,雨下的太大,不这么说根本听不见。
一处不大的院落中,华宸川他们住了进去,那官员送他们到了地方,又急匆匆的回去了。
显然还有事情等着他处理。
宗自沉从马车上下来,走进屋内,看见疏桐在帮华宸川脱下蓑衣。
他看见景王蓑衣下的衣服也湿透了,心道也是,外面下的那样大。
他吩咐芳晨:“芳晨,阿等不是给了一大包药吗?你去里面翻一翻有没有什么驱寒的,煮上给大家每人一碗。”
“是。”芳晨带上了丽日两人一起去更快些。
疏桐又去找出了新的干净衣服,放在床榻上,随即退了出去带上门。
宗自沉看着疏桐什么也没说,突然间就出去了,他问道:“她出去干什么,不是要给你更衣吗?”
华宸川回头看他一眼,向床榻走去,淡淡道:“本王更衣不需要她们伺候。”
说着他将上衣脱了个一干二净。
宗自沉在他身后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看到了他光裸的背。
死去的回忆突然袭击了他,他仿佛还记得那种摸上去的触感,他急忙背对着他,语气急烈:“你干什么?我还在这儿呢!”
华宸披上新的里衣,平淡说道:“嗯,我知道,怎么了,你又不是女的。”
闻言宗自沉一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转过身道:“我还是先去其他的屋子里吧。”
结果景王就当着他的面解着腰带,准备换裤子。
宗自沉忍无可忍道:“我还在这儿,这总归不太好吧!”
华宸川抬眸望向他:“潮的,难受,而且你不是转过去了吗?”
宗自沉额头的青筋突突的。
华宸川接着说道:“你可以出去等一会儿,但是去其他屋子恐怕不行,这院子不大,李莫逛了一圈,大家挤挤正好住下。”
“你今晚要和我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