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珏挑了两个看着忠厚可靠又精明能干的中年男女,叫钟沉和文娘,一起做管家,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又指了两个看起来干净伶俐的小丫头交给司静,其余人便任由钟沉文娘做主。
钟沉文娘看主子如此信任,非常激动,忙点头答应着。
俩人也的确能干,不长时间,便选定了十来个人,每个人都安排好自己的职责,很快丫鬟小厮们都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
一切就绪,颜夕便盛情邀请南珏到尚书府一趟,“我娘听说我和你结为姐妹,特别想见见你,要我今天一定带你到府上去。”
南珏和钟管家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司静莲儿出门了。
两人坐在颜夕宽敞的马车里,边聊边看着外面鳞次栉比的商铺。
等马车停下,气派的尚书府呈现在眼前,进门一直往后院走,越走越觉得冷清,甚至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味,走进门口更是听到一阵剧烈地咳嗽声,颜夕紧走几步,看到一个丫鬟模样的人,急忙问道:“双儿姐姐,我娘怎么又咳嗽了?”
双儿停下脚步,满面忧伤地道:“小姐,上午夫人在花园里走了走,可能又着凉了。”
颜夕非常担忧,急切地问道:“请大夫了吗?怎么说?”
双儿看颜夕着急便劝慰道:“小姐别慌,王太医来过了,说是风寒,并不严重,已经开药了。”
进到里屋,便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妇女,虽雍容华贵,神色却异常憔悴。
南珏急忙上前行礼:“南珏给夫人请安。”
颜母仔细看了看南珏,不由得吃惊,恍惚之间觉得似曾相识,又一时想不起来像谁,越看越觉得欢喜,“南小姐快快请起,好标致的人啊!怪不得这几天夕儿常常念叨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南珏则乖巧地又施一礼,“夫人缪赞了。”
颜夕眨了眨眼睛,戏谑地说道:“这还是扮丑了的样子,本人模样更美,像仙女下凡。”
话刚说完,就见颜母突然满脸通红,剧烈地咳嗽起来。
颜夕慌忙扶着颜母去内室休息,又再三叮嘱无双仔细照料。
赶忙来到外屋,焦急地问:“药呢,煎好了吗?谁去煎的!”
这时有一个丫鬟走过来道:“小姐不要着急,药午饭后就送过来了,蓝玉姐姐已经过去盯着熬了。”
颜夕听罢往外走去,南珏知道她要去小厨房亲自看着煎药,赶忙跟上去,劝慰道:“姐姐先别急,大夫不是说风寒吗?想来也不是太严重,喝了药很快就会好的。”
颜夕满面忧郁,不由得放慢了脚步道:“妹妹有所不知,娘这几年身体越来越差,时不时就感染风寒,去年入冬以来愈加严重。”
南珏听了,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有默默陪着颜夕继续向厨房走去。
小厨房在主院的角落里,需要经过一条狭长的小路,两旁种着一排整齐的灌木,树叶落尽,只留枝干寂寥地向上伸展着,奋力期待着春天的到来。
两人静静地走着,几个丫鬟在后面跟着,知道小姐心里着急,大气也不敢出。
“娘亲,这人中毒了,是一种罕见的毒,量不大,短时间不会致命,但毒性却会慢慢侵入五脏六腑,让人浑身无力,服用三年时间即可致命,天山神水可解此毒。”
这是,小龙的声音?怎么会这样呢?南珏一时不敢相信,“是什么毒,知道吗?”
小龙轻声说道:“这个小龙还看不出来。”
小龙现在已经可以和南珏心意相通了,不用出声,就能彼此交流。
马上进入小厨房了,只听里面啪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碎了,颜夕和南珏迅走进去,现里面只有一个小丫鬟,看到来人顿时慌了,颜夕见状不由得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儿!蓝玉不是过来了吗?”
丫鬟急忙回到:“小姐,蓝玉姐姐确实来过,当时奴婢正好内急,蓝玉姐姐就说让奴婢放心出去,有她在这看着就行,可奴婢回来的时候,蓝玉姐姐却不在这儿了,奴婢听到有人来,一时着急才打破了药罐,请小姐恕罪。”
看到这个,颜夕气不打一处来,怒喝道:“蠢丫头,掌嘴!”
当即就有丫鬟走上前来,南珏急忙拉住颜夕:“姐姐莫急,人有三急,这丫头确实有错,但情有可原,当务之急,先把夫人的药熬好才是。”
说罢,看了看,现只是药罐上面破了,里面的药大都还在,便吩咐丫鬟:“还不起来,再拿只药罐来,把药倒进去再加点水,重新熬就行了。”
丫鬟赶紧又拿来药罐,把药罐里的药小心地倒进去,又加了点水,趁着烧开的间隙,开始打扫碎了的药罐,手脚非常麻利。
南珏道:“你去把这些收拾了,我在这看一会儿。”
丫鬟感激地看了一眼南珏,抹着泪,迅走出去了。
南珏守着药罐,用身体和宽大的袖子挡着颜夕及众人,趁机迅倒入一些天山神水,松了一口气,转身安慰颜夕道:“姐姐且放宽心,这丫头也许不是有心的,别有用心的恐怕另有其人。”
看着颜夕疑惑不解的眼神,南珏忙把手伸向嘴边,小声道:“嘘,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转身对熬药的小丫鬟说:“你在这看着熬吧,熬好就给夫人送过去喝,莲儿,你也在这帮忙,不要让任何人接近。”
莲儿急忙点头行礼道:“是,小姐。”看着莲儿规矩有礼的动作,南珏很是放心。
紧接着,就对颜夕道:“姐姐,妹妹第一次来,陪我随便逛逛吧。”
姐妹俩来到后花园,看到很多棣棠花的枝干,直直地向空中挺立着,枯枝及残留的花枝全部被修剪过了。
南珏边走边轻声问道:“姐姐,夫人这样的症状有多久了?”
“差不多快三年了。”颜夕忧心忡忡地道,“原来我娘身体很好,最近三年却经常感觉胸闷,咳嗽不止,脸色也越来越差。”
来到一个空旷处,看丫鬟们都离得较远,南珏神色凝重地小声说道:“姐姐,你娘不是风寒,是中毒了。”
“怎么会呢?”颜夕大吃一惊,“我们家人口不多,爹娘感情很好,只有我一个女儿,谁会给我娘下毒?。”
南珏继续问道:“那你家就没有别的主子了?”
颜夕想了想,说道:“三年前爹纳了一房小妾,就是芸姨娘,长得妖妖娆娆的,但一直安分守己,不像有什么坏心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