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吃席,我肯定能走了的,春花姐你只管把钱和东西都准备好。”
马春花:“。。。。。。”
刚刚还哭着喊脚拇指骨头断了,说到吃席,就又能走了?
第二天天气放晴,虽然出太阳了,但地面还是潮湿泥泞,不少活儿干不了,生产队只有一部分人上工。
夏芙不需要跟人抢工分,她吃过早饭,换了一套灰色大号工人服装,松松垮垮的,背个帆布包,戴一顶大草帽,准备去公社寄信,顺便探一探黑市。
她是短,这身装扮比较中性,必要时再戴个大口罩蒙住半边脸,基本就没人认识了。
虽然才来这边半个月,她也是在公社露过脸的,社办、邮电所、食品店都去过,所以能遮掩还是遮掩着吧,毕竟她是有野心要当“二贩子”的人。
屋门、院门都要上锁,钥匙两套,自己一套,马春花拿一套。
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马春花过来了。
夏芙看着马春花打赤脚,两腿烂泥,嫌弃道:“到溪边洗洗去,别把院里地砖踩脏了。”
马春花:“你家的小母鸡还在地砖上拉屎呢,不更脏?”
“那不一样,它拉的是硬屎,容易扫,你这稀烂的,用铲都铲不干净。”
说着两个人都忍不笑起来。
夏芙道:“你提醒我了,现在每户能养三只大鸡,我等会去公社集上再买两只回来,这样就有很多鸡蛋吃了。你还要帮我编个长长的笼子,我把鸡圈在里面,它们能自由自在散步,又不会到处拉屎。”
“编鸡笼很简单的,我教你,你可以自己编。”
“好,等我回来的。”
“你现在去公社吗?”马春花指了指夏芙脚上的胶底鞋:“你穿这个,别想走村道,前面有段路全是稀泥,到时把你鞋都裹没了,你看我索性打赤脚还清爽。你走另一条道,顺着田野水渠坎儿过去,虽然绕远了可因为没人走,不起泥、干净。你走到了砂石路,在路边等会,不论哪村的牛车、马车过去,你喊一声,都会捎带你。”
“我知道,早看好了要走那边的。”
夏芙摆了摆手:“那我走啦,你把院门锁好。”
“哎,等等!”
马春花喊住她,从口袋里掏出对折的两张纸:“我爹那老顽固,说你要去县城的话,得亲自找他开证明。我就趁他上茅房,偷偷把他那本子从中间撕了两张。”
夏芙接过来打开看,是两张盖了公章的空白介绍信。
“这个好,填空式的,用的时候自己填上姓名、事由、时间就行了。不过为了不让你爹质疑,我还是抽空去请他当面开个证明吧,这两张留着备用。”
“你可收好,别让人偷了,拿去干坏事就完蛋。”
“放心吧,我藏得可好了,老鼠都找不着!”
马春花噗嗤乐,又递给她两块五角钱和两尺布票:“帮我在供销社撕两尺棉布,要适合小孩用的。你去到那个集市,留意看,有红糖就给买半斤回来。”
“买这些干嘛?棉布我有,我送给你家妞妞那种,印着很多可爱小动物的,适合小孩穿用。红糖也有,我又不吃,你家需要就拿去。”
“不。。。。。。还是买吧。”
夏芙看着马春花:“余家要的?”
马春花点头,把昨晚余三月说的,告诉她。
夏芙:“你只是处个对象,还没嫁给他,就辛辛苦苦给人当家,难怪听村里人说你是傻姑娘,我也觉得你很傻。你付出这么多,人家却可以两三年都不回来看看你,万一。。。。。。算了,我什么都没说!”
省得以后真那啥,就成乌鸦嘴了。
马春花垂下眼,叹气:“能怎么办呢?我不能让力钢担心家里,影响他的学习。”
夏芙摇摇头,把钱收起来,就当帮马春花的忙吧,要是别人求她捎带东西才不干,背着不重的啊?
雨后的小路还是很滑,夏芙在田野间纡回慢走,等到达砂石大路,太阳都老高了,天儿开始闷热起来,夏芙穿着长袖厚外套,有点难受了。
在路边等了两三分钟,左右看没有牛车马车单车过来,附近也没有人影。
夏芙从空间拿出白纱布口罩戴上,借着路坎边两棵茂密小树的遮挡,放出电动单车,骑上跑了。
一路飞,遇到有人就装模作样踩几脚,离远了再加跑,到达公社外围,约莫用了四十多分钟。
她骑着电车进一个树林子,把车收入空间,再步行去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