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世轩面不改色:“他回来了,他一直苦苦等着他的妈妈去看他。因为爸爸跟他说过,只要妈妈醒过来,就一定会去看他的。”
顾若卿脚步一颤,向后踉跄半步。
口中喃喃自语:“不,我不信!我的……我的儿子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
她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同样的话,渐渐失去理智:“我的孩子他还活着?不……不可能……医生明明说他已经……已经不在了……医生在骗我,不可能,医生为什么要骗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若卿的情绪逐渐崩溃,她全身酥软,双臂抱胸,看上去无助至极。
楚世轩盯着她,眼神冷厉,语气却显得出乎意料的平静:“原来你的心里早就认定他已经离开了,你早就放弃他,不再爱他了。”
“也对!”楚世轩继续刺激着她,“我和你朝夕相处了那么久,你都能狠下心来舍弃我。更何况那个你连面都没有见到的孩子。”
“不,我没有!”顾若卿歇斯底里地吼道,“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可能不爱他,不想留住他啊!”
顾若卿脸色惨白,她不相信这一切的真实性。
四年前,那家私人产科医院的医生明确告诉她,孩子因脐带绕颈,缺氧时间太久而去世了。
他们甚至都没有给她看那孩子最后一眼。
怎么会,怎么可能?
她不相信,一定是楚世轩为了哄骗她回去,故意编造出这样一个谎言来欺骗她。
顾若卿满眼血红地盯着楚世轩,带着恐惧和愤怒:“你在骗我,对不对?”
“我说的都是真的。”楚世轩说。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那个产科医生为什么要骗我?又是谁带走了我的孩子?”
顾若卿的话让楚世轩心口一颤,他慌了,躲闪着她的眼神。
“是你吗?是不是你?”顾若卿抓着他的衣服,怒斥着他。
“还是你大哥,一定是你们,是你们带走了我的孩子。”顾若卿歇斯底里哭着。
“是我带走了他。”楚世轩忍着心痛,冷面回应道。
顾若卿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楚世轩说:“为了保护他,也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顾若卿出一阵冷笑,“你从医院带走了我的孩子,还买通医生骗我说孩子已经死了?这就是你保护我的方式吗?”
楚世轩的眼底闪过一丝黯淡和伤感,几秒钟后,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凌厉霸道。
“没错,那天夜里将你带离医院的也是我,买通医生向外宣称孩子已经去世的人也是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顾若卿狠狠地捶打着楚世轩的胸口,歇斯底里地哭泣着。
楚世轩冷眼看着她,眼眸透着一丝危险:“大哥知道你生产入院后便开始预谋想用你和孩子来威胁我,如果不是我早他一步将孩子从医院接出来,并买通医生散出孩子已经去世的消失。你认为,我们的孩子还能好好地活到现在吗?”
“那你应该告诉我,而不是让我带着悲愤、带着耻辱从十八层高楼一跃而下!”
“因为你的绝情和残忍!”楚世轩愤怒地像一头嗜血的狼,“为什么那一夜之后你要躲着我,为什么怀孕了也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自己偷偷去生孩子?为什么我用尽心血将你救活,你却又这般残忍的对我?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楚世轩的眼神愤怒中透着痛苦,整个人也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求求你,带我去见他。”顾若卿恳求着他。
眼底的雾气都散了去,两个人都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