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牙关咬得生疼,精致秀美的面庞隐隐狰狞扭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吐出一口浊气。
他不能杀了他们,至少现在还不能。
不能让佛爷忧心,不能再因为那些该死的爬虫将佛爷气病。
江落盯着烛火,眉眼间的失落与挫败无处可诉,他只要一回想,那日的画面,每一帧都如同薄如蝉翼的刀刃,狠狠剜着他的心。
……
“佛爷,佛爷!求您救救张掺云!江副官他疯了!他杀了我们的族人!他没有给出任何理由,便用残忍手段杀了他们!
他还让那些畜生操控了他们的身躯!现在a4区已经有半个小队的人都是那群黑毛畜生在操控!佛爷他要架空您!佛爷!!!”
三名浑身是血的亲兵,惨白如鬼的面庞上满是惊惧,其中一人怀里还抱着一名面色青紫的队员,嘶声朝着张启山哭喊。
而在他们身后则是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如蛇蟒般的恶毒藤蔓在他们身后追赶,每一下都抽得石壁开裂,地面轰鸣。
张启山头痛欲裂,他向来对江落没有任何防备,所以轻而易举地被他注入药物,陷入沉睡。他听到外面撕心裂肺的哭喊,违背生理本能突破药物桎梏,踉跄着走出石室。
所映入眼帘的便是如此惊骇一幕。
而那些如同猫戏耍老鼠的蛇柏察觉到男人的气息,顿时僵住,如同畸形的枯树藤滑稽又骇人……
……
江落神情惶惑,得到九头蛇柏传递回的消息,心中忐忑不宁,行色匆匆地赶了回来。一进入石室,一道极为凌厉的目光就落在了他身上。
江落呼吸一窒,头也不敢抬,惶恐地走到男人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张启山盯着少年银白旋,竭力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但漆黑双目中的愠怒已然不可掩饰。
“你给我下药,让我神智不清。”
“伪造我的命令,将整个B3区列为同c2区域同样的禁地,让九头蛇柏充当你的走狗,将关卡与巡逻的亲兵驱逐任何人都进不来。”
江落唇瓣颤抖,脸色苍白,他想要抬头去瞧佛爷的神情,却被头顶落下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压得直不起腰,不敢动弹。
他听出佛爷动了怒,他想要辩解,想要让佛爷消气,但事到如今,却连说话的勇气也无。
张启山阖眼,拳头越捏越紧,关节处嘎吱作响,青筋从粗壮的手臂蜿蜒到手背。
他的嗓音是前所未有的冷,他从未对少年用过这样冷厉的语气。
“江落你想囚禁我,架空我!你想将所有人都制成傀儡!你是否也曾想过要将我……”
张启山差点被怒火击溃理智,但最后半句,终究是咬着牙像吞咽刀子般,咽了回去。
江落的心脏几乎要被恐慌撑破,他挪动着膝盖,将头抵在男人冰冷的脚背,温热的泪水从眼尾滑落。
他喉咙里仿佛被塞进了无数把刀子,半点声音也不出来……
那滴滴答答的眼泪,砸在张启山的脚面,令他一颗心在愤怒与疼怜中摇摆,那灼得皮肤刺痛的热从脚面流窜到冷硬裂纹的心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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