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了,我的好日子也便要到頭了……」俞芮一屁股坐在灶邊的小凳子上,然後開始模仿。
「俞芮!誰允許你先把菜洗了放冷庫的!都說了會不鮮!」她一手指向一邊。
「俞芮!讓你續三碗水!續五碗味道便不對了!」她拍桌。
「俞芮!切雞切鴨不要用一塊菜板!說幾次才懂!」她痛拍大腿。
模仿完了她還不禁抱怨:「你說這生熟菜板分開我倒是懂,可雞鴨他都得分開!這不就是吹毛求疵?」
蘇渺見了不禁發笑:「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從業多年,蘇渺也見了不少在工作上尤為講究的人。
只是雖然這樣的人很常見,但莫御廚——莫煥山倒是真的有些過了度。
只是莫煥山作為御膳房為數不多資歷老,手藝好的人之一,在這個拿手藝說話的地方,他就算過度完美主義,大家也都抱起了得過且過的態度。
在這點上,蘇渺自己也是個手藝上的既得利益者,所以平日裡和莫煥山一起幹活,也是一個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度。
只是不知道這回她晉升了御廚,莫煥山回來會是個什麼態度。
俞芮獨自在邊上嘮叨了半天,以一句:「罷了,反正我和他沒有正面的利益衝突。」結束,成功將爛攤子留給了蘇渺,「之後的日子你自求多福吧。」
「你當真是……」蘇渺氣笑了,「清涼糕吃多了?盡說風涼話。」
話是這麼說,但蘇渺倒是沒有真的同俞芮置氣。
隨口帶了一句,便帶著取回來的白胡椒,回到手中的糟肉酥餅上。
重和面,研磨香粉,擦油酥,再擀皮製餅。
蘇渺將刷上油酥的麵皮層層疊起,又擀開反覆摺疊延展。
往複數遭,待整一張油酥皮都輕薄透得出油光,蘇渺終於取出提前調配好的肉餡,開始裹餡。
一個個肉餅轉眼有了形狀,一口熱鍋也沸起了清油。
肉餅搓圓拍扁之後飛下鍋,在燙上金黃的同時,牢牢地將肉汁鎖在其中。
一直等鍋內鋪滿的酥餅皆是均勻地沾滿了酥脆的油黃色,小茴香與白胡椒的辛香滿溢,蘇渺將酥餅一一夾起,晾在了另一個灶上的烘架之上。
文火慢烘,餅皮在烘淨每一寸多餘的油膩之外,又多添一層酥脆。
蘇渺先一步給俞芮遞上一個,俞芮接過一口咬下,酥餅便在嘴邊碎成了數瓣薄脆。
沒等俞芮用嘴去接碎開的餅皮,酥餅內的肉湯已經順著酥餅的豁口爭先恐後流出。
白胡椒入口的辛辣,伴著小茴香飄香,在糟鹵微微浸透的酒味之下,與唇舌之上鋪開滿腔鮮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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