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一辆马车上。
一名妇人握着即将进宫女儿的手:“玉珍,不必担心,你那表妹不过空有其表的草包罢了,仗着你姑父的权势才得以进宫,没了家里帮衬,什么都不是。”
周玉珍心里烦闷,不耐道:“娘,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当初有祖母宠着,她都不能拿我如何,现如今又能怎样?我只是担心……”
说到这里,她心中烦躁,干脆扭过头去不想再说。
“你是担心那件事?”周夫人惊诧,难怪得知武梨也要进宫后,她的女儿如此忧心忡忡。
周玉珍转回头来,迟疑了一下,最后微微点头。
武梨是她最讨厌最厌恶的人,没有之一,以前周老夫人在时,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武梨,即便武梨拿了她想要的,周老夫人也会护着,让她甚是恼恨。
不过就算这样子,周玉珍也没吃过太大的亏。
明面上失去的,她都会暗里找补回来,在她心里,武梨这种没脑子还好骗又蛮横无礼,被挑唆几句就昏了头的人,完全不足为患。
只是自那件事后,每每想起武梨,周玉珍就如鲠在喉,心有不安,害怕那件事暴露。
确定女儿是因为那件事担忧,周夫人不由放松下来:“娘还当是什么事呢。”
她微微一笑,拉着周玉珍的手拍了拍:“放心,那事无人知晓,你姑姑、姑父他们根本不知,就算有些猜测也无证据。至于那丫头……”
说到这里,周夫人轻蔑一笑:“娘当初看她醒来后,似什么也不记得了,这才留她一命在。何况如今进了宫,她若敢抖出来,那便是自寻死路,你怕什么。”
周玉珍怔了怔:“是这样么?”
周夫人见她还不安,又隐晦跟她分析了其中利弊。
说到最后,她有些自得道:
“进京这些日子,娘带你结交的那些小姐,个个都出身不凡,其中同你一道进宫那几位小姐才艺卓绝又心高气傲,最看不得武梨那般的人了,若她敢欺负你,自会有人帮你,无需担心。”
这是周夫人最骄傲的事,不枉费她未雨绸缪,带着女儿早早进京,去参加各种宴会,做小伏低捧别人的臭脚。
哄得好几位夫人跟她交好,其中便有些夫人的女儿在此次入宫之列。
周玉珍心怀渐开,其实她还有个疑问,若姑父姑姑不知,为何这三年来,两家很少再有来往?
便是此次入京,他们两家都没有正式碰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即将奔赴的前程。
她已想好,进宫后的头一件事,便将那蠢货武梨赶出宫去,便如小时候那样!
这些日子她没少在那交好的姐妹前说武梨的坏话,到时人定然会帮她的。
想到此,周玉珍眼眸闪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此时京城的东面,有十余匹快马快穿过街道。
当头的青年身着窄袖滚边常服,头戴紫玉束冠,骑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马,面容冷峻。
他的身后跟着的十几人,个个都是骑马的好手,腰间皆配有宝刀,浑身处于戒备状,懂行的人必定能看得出这行人个个都是练家子。
青年不亮便去了一趟京城东郊边缘,乘兴而去,却带着一身怒气回归。
一行人自东向西,快朝着城中心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