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瘦高个儿,马脸高颧骨,翻着一双死鱼眼。
他们贪婪地盯着方荻花的背影。
矮子斯哈一声,“哥,咱要不在路上给她……咔。”他用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拖到高粱地里,把钱给抢了?”
春天种的高粱高达三四米,人进去就淹没,外面根本看不见。
马脸也连连点头,“抢她娘的。”
两千啊!
艹!
这么多钱,一天两三毛钱的工分,这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光头也抓心挠肺地想弄到那笔钱,他想起给自己透露消息的人说“她在我们信用社存了两千,家里肯定还有八百,应该是上面给的抚恤金”。
足足两千八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不知道这笔钱就算了,知道却不想办法弄来对不起自己。
他总归还有点脑子,大白天到处都是上工的社员,他们怎么劫她?
矮子又开始出主意,“要不,咱们去她家偷?”
马脸:“先去踩点!”
偷肯定是最稳妥的办法。
关键是这家人好像没分家,一大家子住一起,日常肯定有人在自家里看孩子做饭。
有人在,你怎么偷?
她一喊左邻右舍都跑来抓贼了。
要是晚上去偷,除非他们睡得太死,撬箱子都不待醒的。
这不现实。
要么就是弄点蒙汗药,撒到他们汤罐儿,给他们迷倒。
可去哪里弄蒙汗药?
怎么撒人家汤罐儿里?
矮子又出主意,“要不,咱们把她家孩子绑了,让他们出赎金,不给就撕票!他们害怕,肯定不敢报公安。”
光头拍了他一巴掌,“兄弟,动动脑子,你怎么跑他们村里去绑她家孩子还能不让人看见?你信不信你一走进他们村就得被人盘问是哪里来的,干啥的。”
也不只是陆家庄这样,就他们自己村也是如此的。
突然来了个陌生人,谁不警觉?
那咋整?
马脸突然脑子灵光一闪,“哥,我有办法了。不是说她儿子没了吗?那她儿媳妇不就是寡妇?”
光头和矮子点头,“对啊,然后呢?”
马脸:“我!”他把胸脯子拍得砰砰响,“我牺牲一下去勾搭那娘们儿!”
光头也给他脑袋一巴掌,“你他娘的连个婆娘都娶不上,你还想人家看上你?你当自己有金雕呢?”
陆家人男的俊女的美,她能看上你?她是个寡妇又不是个瞎子。
“那咋整?”
光头摸着下巴想了想,马脸的话也不无道理,不过,不是去勾搭那个小寡妇,她长得太俊不好勾搭,但是他可以勾搭旁人啊。
只要他在陆家庄有了落脚地,能随便出入,那陆家庄的人还会提防他?
当然不会!
方荻花用个破布包揣着两千块巨款,腰里还揣着陆大嫂带回来的那把剔骨刀。
回来她没走小路,而是走南边公路,这里有来往的东风卡车、拖拉机、牛马骡车,还有自行车以及步行的人,道路两边也有上工的社员们。
没什么好怕的。
一路上她脚步不停,心情激动紧张,大步流星地一口气到家。
这会儿还不到下工时间呢,三个崽儿在街上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林姝正在家里喝菊花茶抄书。
看到方荻花回来,林姝知道她取了钱的,忙迎上,“娘,你取钱有没有人跟着你?”:,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