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鲛人本来怯生生站在他身后,一听他要将自己送给鬼王,顿时脸吓得更白了,弱弱开口,“我不想。。。。。。”
小鲛人说话的声音很小,除了他同少年,其他的根本听不见,那戴面具的少年却未曾回头,反倒心想这小鲛人是被关傻了打傻了吗?
他小时候便听爹说过,九州各族间的关系与来往,更知鲛人族同鬼族是不放在台面上的关系。
鬼族从不与鲛族为敌,甚至还在暗中护佑鲛人族。
这小鲛人怎这般愚蠢?自己将他送与鬼王,他收到鬼王庇护,再无那种不长眼的东西感打主意,且不出三日便能回到鲛人族的海域。
他还说不,真是傻的没边。
面具少年没有理他,而是直截了当道明来意,“听闻鬼王有一珍藏千年的灵药,名唤玉露清莲霜,我此次前来,便是为此药。”
鬼王双眸微皱,处之泰然道:“我确有此灵药,小公子肯豪掷百万灵石后将这小鲛人送回来,赠药以示感谢也无妨。”
“但此药放于珍阁中几千年,实耐找起来有些麻烦,需小公子等上片刻,小公子可愿?”
面具少年听他确实有药还答应,欣喜不已,“那便多谢鬼王。”
鬼王莞尔一笑,“来人,看座,小公子先喝点茶稍作休息,我这便亲自去取。”
椅子端上来后,面具少年坐下,又对着还傻愣在原地难过的小鲛人说:“你也坐着啊。”
“不是你买了我吗?为何我又变成鬼王的了?”
方才在卖场,挨了打才掉几颗小珍珠,如今又没打他,又没骂他,却还一副快哭的样。
戴着面具,他都有一丝慌乱,“你不要乱伤心行吗?什么我买了你,什么又变成鬼王的,这些话不要乱说。”
他声音清朗,认真道:“你是你自己,你不是任何人的。”
鬼王离开主殿,并未去所谓的珍阁,而是来到宗枭跟明州这,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对着宗枭说:“应该是某位仙族家的孩子,年岁不大,带着面具找我要玉露清莲霜,想必是脸上有疤,不好见人。”
鬼王压低声,眸中掠过一丝狠意,又问:“他是仙族的,若是扣留于此,之后必定有用,你的意思呢?”
明州听着他俩密谋,却不答应,“他方才不是说了,送还这小鲛人只是为求药,鬼王你不是都答应了,难不成要出尔反尔?”
虽只隔了一个屏风,但宗枭早已施法,那边的少年跟小鲛人,根本听不见看不见他们这边。
宗枭见明州这般天真,且这般正义感十足,若是自己答应了鬼王的提议,只怕明州又要同自己闹上许久不得安宁。
清净日子没过几天,本身自己同明州之间的矛盾就已是不少,宗枭琢磨了一下,还是放弃了鬼王的提议,微微摇了摇头。
鬼王释然一笑,“好。”
殿中传来了动静,那小鲛人坐在椅子上不知为何突然大哭起来,那带面具的少年变得手足无措,直接给吓站起身,一句完整的话都憋不出来。
他来回踱步,叫那小鲛人莫要哭了,那小鲛人却仿佛听不见般,愈哭愈大声。
到底是同族小辈,这哭声撕心裂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明州有孕在身,更加见不得小辈哭了,瞬间也跟着心揪起来。
鬼王对鲛人族格外偏袒,又见明州这般焦急不安,便提议道:“想必是这小鲛人想家了,鬼界于他而言是陌生的危险的,不如明州你去帮忙安抚一下。”
明州点了点头,便要往外走去,宗枭臭着一张脸,并不乐意,拦住道:“你能不能不要瞎操心?不能老实给我待在这吗?!”
“你没听见那小鲛人哭的那样伤心吗?”明州反问他。
宗枭满不在乎道:“听见了,可那又如何?!与你何干?!”
明州被他揽着,一时焦急,脱口便道:“你好没同情心!若是他日我们的小鱼崽也这般哭,你是不是也这样置之不理。”
宗枭瞬间被他这句话砸晕,嘴唇微张,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